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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昨夜不慎染了风寒,王爷怜惜,所以才……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顾皎皎解下貂皮大氅递给内侍,行至殿中跪地请罪。
水蓝衣裙勾勒出姣好身姿,玉簪束起墨色长发,有几缕垂至耳侧。
因大病未愈,她脸颊泛着潮红,衬得一张小脸越发明艳动人。
皇后转头便瞧见皇帝眼中转瞬即逝的惊艳之色,她心中怨愤便,高高在上冷睨着顾皎皎:“恕罪?若本宫不恕呢?”
“但凭娘娘责罚!”
顾皎皎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的迎上皇后阴鸷的视线。
皇后瞬间变了脸色,大殿里顿时沉寂下来。
这秦王妃未免也太大胆了,竟敢直接与皇后对擂!
皇后娘家势重,皇上称帝初期,便是他们助皇帝肃清朝堂,皇后因此母仪天下。
皇后在闺中便是出了名的娇扈无理,京中无人想与之争执。
如今她贵为皇后,气焰更盛。
众朝臣及其家眷皆担忧起顾皎皎的命运来。
坐在席位上的段珩看着那抹坚毅的身影,心里软了几分,捏着酒杯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半晌后,皇帝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皇后冷哼道:“起吧,坐。”
顾皎皎谢礼,段珩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了位置。
她落座,身上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说不出的好闻,男人眸底暗了暗,酒杯凑到唇边,低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段珩对她难得如此好声好气,顾皎皎侧头,报以微笑:“王爷在此,妾身不来岂不失礼?”
这么说,她是为他来的?
这个念头一出,段珩顿觉有些不自在,他随意嗯了一声,便转过头自斟自饮去了。
顾皎皎悄然吐出一口气,她端坐在段珩身侧。
周身的剧痛使得她藏于袖中的素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掐出血痕,面上却浅笑嫣然,丝毫不露痕迹。
气氛转圜,各宫妃嫔献艺为皇后贺喜,殿中再次响起欢声笑语。
皇后问:“素闻贵妃舞艺卓绝,昔日霓裳一舞,顾大小姐名动天下,本宫很是好奇,不知贵妃可否舞一曲为大家助兴?”
顾盼盼惶然起身,万般柔弱,“回皇后娘娘,这不过是虚名,与娘娘的舞技比起来,妾身不值一提。”
“贵妃不必谦虚,还是说,贵妃不愿为本宫庆贺?”
皇后斜睨着顾盼盼,最瞧不上她这副故作柔弱的狐媚样。
“妾身不敢,还请娘娘允许妾身去换身舞衣。”
顾盼盼趴跪于地,嗓音轻柔无力。
无人看得到她此刻的眼神,极为狠戾阴冷。
她在想:且让这女人再嚣张些时日,待他日得偿所愿,定要她生不如死!
皇后懒懒的应允,顾盼盼起身。
段珩的目光一路追随着顾盼盼离去,只见她脚步缓慢,走动间一瘸一拐,明显腿部有伤。
段珩舌尖顶着上牙槽,心中冷笑。
明知顾盼盼腿上有伤,还要她跳舞助兴,是把她当舞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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