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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福到你们府上,可签了身契?”
我问。
大汉摇头:“主人家的事,小的不知。”
“……不曾。”
添福抬头看我,眼中带着些期冀,祈求。
见我不答话,他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我和我家人是兵祸来的,家乡的籍契早就损毁了,没有籍契是签不了身契的。
我没签。”
我知道我本不该管,可是添福满身的伤口和他的眼神让我动容。
对我而言不过是多费些周章,钱也罢,权也罢。
只要有条件,便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于这少年,是解脱和新生。
我心里是愿意拉他一把的。
“马爷,对不住了。
没有身契,他不能跟你们走。”
我道。
闻言马三放下酒碗,起身道:“这位娘子,我们也是奉主人的命办事。
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两名金翎卫见状也起身挡在我身前。
正在双方僵持之际,一人从后面拍了拍马三的肩。
是柳道可。
“这位马爷,借一步说话。”
柳道可把马三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从腰间摸出金翎卫的腰牌给马三看了一眼,又掏出一个钱袋子交到马三手上。
马三恭恭敬敬得连连点头,随即又走过来说:“恕小的眼拙,冲撞了贵人。”
说完跪在我脚下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又起身对添福道:“小子,如今你遇着贵人了,自个儿多保重。”
待马三一干人等离开,我问柳道可:“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肯放人。”
柳道可向我行过礼:“微臣与他说,这孩子是贵人看中了的人,他若留下这孩子,回府只消说是孩子跑远了,找不着,周府不会为了一个小厮大费周章寻人。
若他不愿留下孩子,到时候贵人亲自上周府要人,动静大了都不好看。
微臣虽未明说是哪位贵人,但微臣给他看了腰牌,他知道其中利害。”
我点点头,柳道可果然是会办事的,随即俯身问添福:“如今你已是自由之身了,可有什么打算。”
添福一把抓住我的手,柳道可想要上前被我制止。
添福道:“阿姊,马爷说您是贵人,请您留下我吧。
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肯做。
我这条命是阿姊救的,我愿意用命来报答阿姊!”
“可你不想去找你的爹娘吗?”
我道。
添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爹娘眼里只有大哥,那日我跪在地上把头也磕破了,爹娘还是为着两吊钱把我妹子嫁给了那个老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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