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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诱出了老妖,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老妖月光下瞧得明白,蔺承佑的雪白褖领上全是斑斑血迹,他本就伤了肺腑,方才又使出全部内力拽她出阵,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眼看滕玉意要跑,她当即改了主意,撇下蔺承佑,转而追袭滕玉意。
滕玉意溜得倒快,转眼就跑到了门口。
老妖沿着檐瓦急奔,今晚她追到紫云楼,除了要报那一剑之仇,也因为安国公夫人五藏大亏,与其浪费自身功力给虚弱躯壳续命,不如再找一具新鲜的美人皮囊。
这姓滕的小娘子生得纤白明媚,虽不及安国公夫人丰腴,却多了几分少女的袅娜之态,她很惊讶于滕玉意的容色,早就动了念头。
奇怪的是明知她追袭滕玉意,后头三人居然不阻拦她,只听小道童道:“师兄,真要用这阵法吗?”
“都摆好阵了,还啰嗦什么?”
“师公说过,玄天阵需得童男子之躯主阵……否则非但不能上彻于天,还会损及布阵之人。
“……”
另一人也道:“这阵法虽能大杀四方,但师兄若不是……也不必强求,大不了先用别的阵法捉住老妖,等押回青云观,再设阵镇压它。”
树妖暗中发笑,不愧是心智尚幼的孩童,面对蔺承佑这样的纨绔公子,还能问出这样的蠢笨问题。
看来这阵是摆不起来了,她愈加放了心。
众人四散奔逃,滕玉意身形灵巧,率先跑到了院外,老妖兴奋莫名,一路穷追不舍。
滕玉意惊惧不已,隔着墙一边跑一边骂道:“妖物,你死到临头了还想害人,你且看看你身后是谁。”
老妖:“你还指望蔺承佑救你?他被我打得元气大伤,早就自顾不暇了。”
滕玉意冷笑:“我谁也不指望,不过你要是不怕左爪也被我砍断,大可以来试试。”
老妖想起滕玉意和蔺承佑刚才是如何合力诱她出阵,愤而劈断了面前垣墙,倾身要捉住滕玉意,忽觉一股怪风袭到背后,轻轻慢慢,如绵如絮。
老妖心头涌出不祥的预感,欲要扭头一探究竟,怪力却陡然扬升,如雄兵会师鸣锣击鼓,驭百军,驱千旗,排山倒海压向她头顶。
老妖脑中轰然巨响,汇聚全身煞气要回击,可这怪力跟以前遇到的法术迥然不同,赫赫扬扬蕴含着无穷正气,压根不容它躲闪,千钧之力就当头砸下来。
老妖佝偻着僵在半空,魂魄仿佛被碾成了碎片,勉力抬头往前看,只见院中火龙四处游走,煞物们大半都被缠住,顷刻间焚成了黑灰。
夜风送来低沉的诵咒声,敲金戛玉,轻悦如泉,仔细一辩,是蔺承佑的声音。
“载营魄抱一,我来御魑魅!
“破——”
老妖眼珠微凸,一道光芒去如雪光,重重劈中她面门。
她惨痛低嚎,拼命想挣开束缚,雪光却如灵蛇般缠绕而上,将她紧紧缚住。
蔺承佑悬立于半空,诵咒的嗓音一声高过一声,老妖止不住地战栗,从脸庞到脖颈,一寸寸露出褐黑虬结的树皮,肩上的长发,更是慢慢化成缕缕枝条。
眼看数百年功力要毁于一旦,老妖懊悔地哀啼起来。
蔺承佑对这哭声无动于衷,小道童和护卫却动了恻隐之心,心中那些伤心事,都被一一勾起。
蔺承佑心中暗骂,迅即拂开镇坛木上的符纸,挥袖一扬,击出镇坛木,老妖被打得浑身激灵,哭声戛然而止。
绝圣和弃智晃了晃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蔺承佑落回阵中,把丧失了功力的老妖拖到近前,笑问:“耍这么多花样,是不是想让我放你一马?”
老妖眼珠转了转,抖瑟着拼命点头。
“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若能答上来,我可以考虑不将你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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