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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晨犹是不爱听她提什么嫁人的事,沉默地福了福,没应这话就走了。
不一刻,宁儿回到房中,她心下知道徐思婉想问什么,不必她多言,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孩子的事,悦贵嫔娘娘没觉出什么异样。
只是当初路太医寻来的那个男婴是在贵嫔娘娘怀里咽的气,贵嫔娘娘郁郁了许久。
奴婢这边……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只是奴婢愚笨,始终没能混到贵嫔娘娘跟前。
初时是在院子里当差,后来调到了外屋,鲜少进内殿的殿门。”
“这不怪你愚笨。
她心里藏着事,你又是我送过去的人,她自然不会让你到跟前去。”
徐思婉语中一顿,忽而问起,“楚氏怎么样了?还有樱桃。”
这两个名字听得宁儿一怔,她好生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徐思婉说的是谁,垂首一叹,露出几许悲戚:“楚氏先前虽晋了良使,但还是半主半仆的身份。
娘娘进冷宫后,她便失了倚仗。
初时悦贵嫔娘娘还在霜华宫,旁人倒也不太敢欺负她,后来……”
宁儿又叹了声:“后来悦贵嫔娘娘自己做了主位,迁出了霜华宫,楚良使不知因何故开罪了新宫嫔,就被打发走了。
但奴婢也不知她去了什么地方,若还活着,大概也就是再做苦役吧。
至于樱桃,那就更说不好了。”
宁儿说及此处,连眼眶都有些泛红。
宫中沉浮都在一念间,像她们这样的身份,最是像飘萍一样。
聊起这样的事,自不免伤情。
徐思婉攥了攥她的手:“别难过了,我会找一找她们。
若是人还在,我会寻她们回来。”
宁儿闻言十分意外,面露惊喜。
其实,她与楚氏和樱桃也没有多少情分,只是看徐思婉这样心善,心里庆幸自己跟了个仁善的主子。
徐思婉却自知自己不是多么仁善的人。
之所以问及楚氏,只是因为这人皮相不错,性子也磨平了,若还活着就还能用。
遥想三年之前,她和楚氏虽一起扳倒了玉妃,却直至她进冷宫都没将楚氏看做什么真正的盟友。
但如今时过境迁,楚氏日子过得大不如前,大概已很难体会到什么暖意。
她若一出冷宫就去关照楚氏,楚氏多半会被打动。
三年多的光景,她错过太多了。
宫里多了二十余位妃嫔,势力也愈发复杂。
她虽也尚有根基未倒,还需好好把握手中的人脉,才有可能与皇后一战。
皇后、皇长子
徐思婉沐浴时,在热气氤氲间想起这两个人,鬼使神差地盘算起来,一遍遍地想:先
杀哪个好呢?
或许,还是皇后合适。
皇长子是他的嫡长子,她该给他想个更好的死法才是。
诸位宗亲的末路,大概也可以安排起来了。
就从先没出息的开始吧,无关紧要之人死就死了,她只当是解一解馋。
翌日天明,徐思婉用过早膳,仔仔细细地梳了妆,穿了一袭火红的对襟襦裙,外头搭了件颜色更正一些的大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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