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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良在屋里又躲了良久,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一盒药膏,以及兰花铃,被放在了地上。
晴良伸手,把它们抓了起来拿进屋,又迅速将门合上。
今夜无月,夜空又飘起了雪星子。
时鹤坐在檐上,注视晴良将东西拿进了屋。
雪星落在脸上,又迅速化水。
时鹤抬手,轻轻擦过唇瓣。
今年的生辰,结束了。
因那晚的事,晴良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都躲着时鹤。
但时鹤好似全然忘了自己曾做过什么,安之若素的模样看得晴良暗自咬碎了牙。
他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同为男子,哪有师兄抱着师弟又亲又咬的。
晴良怕时鹤再提那日之事,可时鹤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又令人恼火,晴良想要时鹤的道歉。
就这样,晴良单方面与时鹤怄气了长达近一月之久。
后来,时间渐渐抚平了晴良心中的怒气,他想,那夜大抵是时鹤真的摔懵了脑子。
就此作罢吧。
两人又慢慢恢复了相安无事的状态。
日月飞逝,转眼入夏。
夏初,伏云宗收到了来自洛山派的求助信。
天相预测,今年夏日的七月十五,将遇六十年一次的帝流浆。
帝流浆蕴于庚申夜月华之中,于妖兽、灵兽乃是大补之物。
妖兽受帝流浆滋补,届时将妖力大涨。
坏就坏在,七月十五,那是南疆兽潮期间。
本就狂性大发的妖兽再受帝流浆,会变得何等棘手,可想而知。
故而,洛山派向伏云宗与千玉门都送来了求助信。
一月后。
南疆随处可见的高木深林,正值南疆雨季,空气湿热。
洛山派的宗门建于深林之中,建筑与繁茂的植被相融,四处是茵茵绿色。
“痒……痒!”
伏云宗一行人入洛山派前,路过了一片低沼湿地,晴良被那儿的蚊虫叮咬惨了。
蚊虫毒辣,连脸颊都给晴良叮出了个又红又肿的大包。
晴良痛痒难耐,神色崩溃,他伸手就要去抓脸。
时鹤捉住他的手腕,淡声道:“你若是挠下去,便要破相了。”
破相二字对晴良的威慑还是大的,他硬生生止住了要去抓挠的手,只是神色更加难耐,他欲哭无泪地不断喊痒。
“呜呜,师兄,真的好痒。”
自小在北境长大的晴良从未接触过这么毒辣的蚊虫。
时鹤无声叹息,一行十几个人,只有晴良被咬得这样凄惨。
他起身道:“忍一忍,我去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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