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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瞬间明了。
这两位多半是对谈全的话阳奉阴违,导致一个被砸破头,另一个摔断腿。
自讨苦吃,活该。
睨了眼齐大妮血肉模糊的额头,韩榆指尖触上额角。
当初伤得太重,半年过去疤痕也没完全消下去。
不仔细看可能发现不了,可只要用手摸,轻易便可感知到不平整的凸起。
齐大妮害他留疤,今天自己也在相似的位置受了伤,算是一报还一报。
见两人还有
力气喊,韩榆没什么兴趣再留在这儿,掉头去找韩松。
韩松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在给关大夫打下手。
好几个伤得比韩发还重,满身是血,甚是骇人。
韩榆过去时,关大夫在给其中一个接骨。
这人伤得最重,森白的骨头斜斜刺出,上头依稀还挂着碎肉。
韩榆见过比这还要血腥的场面,倒是习以为然,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在韩松视线扫过来时,立马作出惊恐的表情,啪叽把脸埋进堂兄的衣袖中。
沉闷的声线透过粗糙的衣料传出,带有不明显的哽咽:“二哥,我怕~”
韩大人上辈子同样见多了类似的场面,全程面色如常地给关大夫递东西。
他僵着右手没动,换了左手递过去一瓶伤药:“怕就回去,我这边忙着,怕是顾不上你。”
韩榆摇头,暗戳戳把脸上的灰都蹭到韩松衣裳上,闷声闷气地表示不想走。
韩松抖了下胳膊,和以往一样没能抖落:“那就退到我身后去,别耽误我做事。”
韩榆应好,小尾巴似的跟着韩松跑前跑后,气喘吁吁也不停下。
韩松既好气又好笑,思及家中其他人都有事做,无暇分身照看韩榆,便也随他去了。
关大夫废了好大力气才处理好伤势,而彼时对方已经活生生疼得晕过去。
随意用袖子拭去额头的汗珠,关大夫这时才发现黏韩松黏得紧的韩榆,神色间难掩疲惫:“榆哥儿可有受伤?”
韩榆摇
头:“没有,辛苦关大夫了。”
关大夫忽然笑了,常年刻板的神情变得生动许多:“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老夫理应救他们。”
韩榆回以一笑,等关大夫又为两人处理好伤势,便顺势提出想要帮忙。
韩松问:“不怕了?”
韩榆昂首挺胸,义正词严:“凡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现在我已经适应好了。”
任何事情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总不能别人都在忙碌,而他却跟个小拖油瓶似的碍手碍脚。
男子的胆量须得从幼时培养,韩松对此乐见其成,在征求到关大夫同意后,也让韩榆打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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