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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一听这话,顿时目露凶光,说话也不客气了,“世子爷您可看清楚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您欠的是三千两,上面还有您的签字画押,就是告到官府,小人也是有理的!”
宋无忧刚想开口,不料听到身后的人说:“这是干嘛呢,怎的一大早在此吵吵闹闹?”
她转头一看,哟呵,白皮黑心的羔羊来了,真是她的好二婶和好堂妹啊。
在她的记忆中,她这位二婶可没少撺掇着她去吃喝玩乐打架斗殴,可笑她以往是个缺心少肺的,竟然还觉得二婶对自己比亲娘都好。
而且这新旺赌坊还是她娘家人开的吧?这里面的水不浅啊······
她笑眯眯地上前,“我的好二婶,你是来救侄儿的吗?我就知道二婶对我最好了。”
二夫人周怜霜早已知晓她欠钱的事,眼里闪过一抹得色,又佯装担忧地摸了摸宋无忧的头,“你这孩子,可是又犯什么事了?”
不待宋无忧开口,陈三就高声配合说道,“宋二夫人来得正好,宋世子欠了我们赌坊的钱,您劝她赶紧拿钱出来还了,这样小的也好回去交差,不然在这闹起来,小的倒是无所谓,就是国公府这高门大户的,怕是不好看!”
二夫人周怜霜转头看着宋无忧,问:“你欠了他们多少银子?”
宋无忧不好意思笑笑,举起右手三个手指,“不多不多,也就三千两,二婶的体己钱先拿一些出来替我还了这厮,往后我定然好好孝顺二婶。”
周怜霜装作吃惊地道:“三······三千两!”
一旁的宋琪也说道:“大哥哥怎么欠了这么多银子,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别说我娘没有,就是我爹爹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呢。”
宋无忧说:“大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谁不知二婶娘家最会做生意,上个月刚封了皇商,又新开了几家店,前些日子还给二婶送了好些银子和贵重礼物,我都瞧见了,而且这新旺赌坊也是你大舅的产业,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去玩玩而已,你们却跟我谈钱,多伤感情啊。”
周怜霜也没想到宋无忧竟然这么混不吝,歪理一大堆不说,竟然都打主意到她娘家人身上了!
况且她最恨就是别人说她娘家会做生意,自古仕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她这么说,不是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吗!
不过她现在还不好撕破脸皮,只好温声说道,“无忧哥儿,不是二婶不帮你,欠债还钱那是必须的,只是这三千两确实太多了,二婶确实拿不出来啊。”
宋无忧立刻又问:“那二婶现在能拿出来多少?不够的先欠着,等你有了再给我······”
周怜霜差点就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脸色憋得一会红一会白的。
好半天她才拿出一张银票,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一百两,你拿去吧,多的真没有了。
你要是缺钱了,你娘那有好多陪嫁铺子呢,光朱雀大街那一间银楼,都值个一两万两的。
哎,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二婶这会儿头有些晕,就先回去了。”
说完把银票塞到宋无忧手里,又悄悄对陈三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宋琪慢悠悠走了。
宋琪不解地问:“娘,您干嘛给她一百两啊,这钱都够女儿去裁云轩做两身衣裳了。”
周怜霜冷哼一声,得意地道:“不给她钱,她怎么继续去赌呢?”
话刚说完,还没走远的二夫人母女俩就听到宋无忧大声叫嚷着:“陈三,爷现在手里有钱了,这就跟你们去开台子,爷今天要把这三千两给赢回来。”
宋琪了然,挽着她娘的手说:“还是娘厉害,不过她要是败光了,我们不是亏大了?”
“放心,娘手里有的是钱,晾她也不敢拿中公的银子去赌,你祖母可都盯着呢。
要我说,最好她拿中公的银子去赌,反正也落不到我们手里,败光了才好,到时候闹开了,我们再把窟窿填上,届时你祖母定然将他们母子赶出府去!”
周怜霜转过头恨恨地盯着宋无忧:“哼,不知死活的小贱种,这国公府迟早是我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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