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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与张铁商议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才终于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诺舞靠在矮几边沉沉睡去,眉头微皱,沐景将她横抱起来,朝他的营帐里走去。
晨练的士兵们见到这一幕时,无不暗暗吃惊,沐景在军中生活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带了一个女子回来,张铁步出营帐时,喊道:“还不统统去晨练--”
见众人朝沐景的营帐张望,他故作正经地说道:“没见过沐夫人吗?”
众人恍然大悟,面带喜色各自散开。
过了快半个时辰,诺舞被一阵低喝声吵醒,此时张铁正带着士兵们操练,诺舞起身时,发现自己睡在了一张简单的木床上,沐景靠在床边,浅浅入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诺舞很难相信,一个看似文弱书生的男子,竟会是益州驻军的军师。
益州兵力强盛,与荆州不相上下,而羁王所在的幽州,是大齐兵力最为密集的地方,与漠北隔江而望,镇守北关。
一想到昨天听到的消息,诺舞的心里就越发不安起来,皇帝的突然患病,事出蹊跷,而沐景他们,似乎在暗自筹谋着什么,与羁王息息相关。
这个羁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连皇帝都要忌他几分……
诺舞正想着,沐景忽然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诺舞愁眉不展的模样,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抚平诺舞的眉头,说道:“从昨天开始你就这一直皱着眉,到底在担心什么?”
诺舞淡淡一笑,说道:“没有什么,你多虑了。”
当她意识到沐景与自己太过亲近的时候,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脸颊微红。
沐景笑道:“我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
见诺舞没有像往常一样回骂他几句,反而低着头不啃声,他便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在担心陛下,对吗?”
诺舞一惊,遮掩道:“你别胡说。”
“其实在我看到你身上的那枚令牌的时候,就知道你是陛下身边的人。
你可知道那令牌有大的作用?”
诺舞摇摇头,只听沐景继续说道:“那是大齐唯一的免死金牌,不仅如此,持此令牌行走,如陛下亲临。”
“怎么会……”
诺舞万万没想到,皇帝随手给她的令牌,竟然如此珍贵!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令牌,就像进出皇宫时需要出示的令牌一样。
“虽然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我不想私下查探你的身世,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如果你不愿意,倒也无妨。”
诺舞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沐景,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做隐瞒,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宫女,你会信么?”
沐景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异,问道:“宫女?”
“我原本是个私生女,后辗转入宫,先是在皇后殿下身边侍奉,后来陛下封我为女官,就一直在御前行走,直到陛下送我出宫。”
“原来如此……陛下带你不薄,怪不得你这么担心陛下的安危。”
诺舞心虚地笑了笑,其实她心里还牵挂着太子,只不过这只能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沐景还想戏谑诺舞几句,张铁突然冲了进来,急冲冲地走到沐景身边,说道:“二哥,大哥要成婚了!”
沐景笑道:“看来大哥回去找他的小妹妹了,怪不得去了这么久还不回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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