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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时绿越来越不稳定的脚步声,伴随着闪烁频率越来越快的红灯。
云三冬灌了一大杯冷水下肚,现在头脑异常清醒。
她急得几乎哭出来,“我,我好像办坏事了。”
云六寒和池越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不及去安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绿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停下来。
她关上探测仪,警报声终于停止,那种让人心里发麻的诡异的红光也终于熄灭。
最后时绿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你们先回去吧。”
“帽帽,对不起。”
云三冬连忙道歉。
“你还好吗?”
池越问。
“我没事,你们先走吧,我想打个电话。”
时绿说。
她的身影隐藏在黑暗的房间深处,他们三个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云三冬还想再说些什么,她却被云六寒和池越合力拽走了。
“让她一个人静静。”
池越回头看了眼卧室,压低声音说。
云三冬闭上嘴巴,跟他们一起离开。
时绿靠坐在床头附近的窄墙,只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裙,脊背被坚硬冰冷的墙面硌得生疼。
她听到他们三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在玄关处稍作停留,之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再然后,大门被关上,带走所有声音。
整个房子突然就静下来,像是无人居住。
大约半分钟后,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房间门忽开忽关,咣当咣当,响个不停。
时绿在床脚坐了很久,直到腿都麻了,她才摇摇晃晃地扶着床站起身往外走。
站在卧室门口,时绿扶着门框往外看。
漆黑的客厅里还留着半块蛋糕,原本散落在桌上的桌游卡牌,被风吹到地板上,遍地凌乱。
她看不清楚那些是什么卡牌,也懒得去收拾这些东西。
时绿站在客厅中央的位置,光脚踩在地砖上,四面八方的风都朝着她一个人涌过来。
避无可避。
她的头发被吹乱,有一部分遮在眼前,像是黑色触手。
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黑裙,觉得很冷,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几个房间的门还在不停地被吹开,再被吹得关上,重重地来回撞击,像是永远不知疲倦一般。
客厅里昏暗光影随着房间门的开关,不停变换。
窗前,深色窗帘被大风吹得鼓起,好似装满水的气球,被撑到最大的极限,再忽然爆开。
像是灾难片开始的前兆,也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讯息。
充斥着不祥。
站在一地凌乱中,拨开被吹到唇边粘住的发丝,时绿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把听筒举到耳边,动作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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