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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她是不是应该把报纸给京兆尹送一份儿,可是她跟张府尹又不熟悉,贸然前去怕会让人家误以为是在攀关系。
许乘月为难了。
要不然告诉裴将军一声,他应当对此事蛮上心的?
还是不了,之前已经麻烦人家够多了。
况且直接找比张府尹的品级高的人,有种以势压人的感觉,不太妥当。
此时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比较好。
信送到洛阳的时候,吕家正在用膳。
一听到是许娘子的信,吕鸿卓让小厮将信呈上来。
许娘子去了长安之后,一去不复返,眼看着乐不思蜀,归期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写新书了。
毕竟得了太后殿下的赏赐,那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
打开信,他迫不及待地从头看去,信上的字不多,只有小小一段。
他看完后却当场愣住了。
什么太后殿下?什么防骗?
他脑中的思绪乱成一团,半晌理不出一个线头来。
吕父见儿子傻不愣登,看一封信还看入了神,魂不附体,连饭也不吃了,他不高兴地说,“吃饭就专心吃饭,有没有点规矩?”
吕鸿卓吓得一哆嗦,才终于回过了神,消化完许娘子在信上说的事情,他不可思议道:“父亲,我们家书肆跟圣人攀上关系了。”
“还用你说,我早知道了,许娘子去长安不就为了这事。”
吕父满不在乎地说。
此事归根结底是许娘子的功劳,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做商人的就得安守本分,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飘了。
“不是,许娘子刚才在信上说——算了,你自己看吧。”
吕鸿卓双手将信纸递给吕父。
吕父接过信,从头看过去,好半晌没说话。
他伸手在桌上摸索着,想要端起杯子喝口水压压惊,却碰倒了桌上的杯子,茶水洒了出来。
他紧忙将信纸举得老高,蹦了一下从原地跳起来,生怕将信纸洇湿,他再次郑重其事地仰头,将信逐字读过去,读完后才如梦初醒地问:“我没做梦吧?!”
吕鸿卓重重地点了点头,“父亲,你没有看错,是真的。”
他们两个的语气同样激动。
吕父走过去用力抱住儿子,这还是儿子学会走路之后,他第一次抱他。
吕父眼眶微红,哽咽着说:“儿子,为父此刻便是死了也无憾。”
吕鸿卓亦是泪眼婆娑,“父亲,儿也是。”
父子二人紧紧相拥,又哭又笑又闹。
吕母不耐烦看他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自己一把夺过信纸,想看到底上面写了什么,让他们父子激动成这样。
这一看,也同那两人一样愣在了当场,她语气飘忽地说,“我要把这封信裱起来。”
许乘月悠哉悠哉地写着新书的稿子,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她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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