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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好笑地看着白以辰像只大懒猫一样蜷在地板上,阳光把他的头发映出一层淡淡的金,曲线优美的背部弓起,形成一道桥,横架在天际和自己的内心之间。
安诺第一次觉得,这间临时租住的套房可以算是他的“家”
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安诺走进了卧室,白以辰这会儿醒悟过来,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弱毙了!
这算什么?卖萌么?装可爱么?白以辰对自己的行为唾弃不已,羞愧之下,只得继续蜷在那里,反正也挺舒服的。
于此同时,他的耳朵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卧房里的动静。
安诺好像打开了柜子,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儿,安诺高大的身影从卧室里闪出来,白以辰甚至来不及移开视线就被惊呆了:安诺抱着厚厚的被褥!
安诺平静地把一床褥子铺在白以辰的身边,太阳正好可以拢在上面,然后铺上一层纯棉的床单,再放上一个软软的枕头和一床多孔被。
他拍拍这个看起来就舒服得不得了,沐浴在秋季暖阳中的地铺,笑着说:
“喜欢就在这儿睡会儿吧!”
白以辰盯着那个地铺,直到眼睛酸痛不已,有泪渐渐漫上来,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全然陌生的情绪呼啸席卷,让他手足无措,慌乱间他抬起头冲安诺呲出一口大白牙:“真无情,居然让一个病人打地铺!”
“有地铺就不错了,总比你家的‘水床’强吧?”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那水床怎么了?好歹在自己家逍遥自在,瞧我现在委屈的……”
白以辰的嘴皮子向来不受脑子控制,或者说他的脑子远不如嘴皮子快!
等他喷完了这句话,他才愕然发现安诺居然捧着他的脸!
是的,捧着。
安诺蹲在他身前,两只手张开,将白以辰的脸拢在手心里,四指扣在下颌骨上,大拇指轻轻地抹过脸颊。
白以辰再一次感觉自己陷进了柔软的麻中,从脸颊传来的沙沙的,暖暖的触感熨帖而且温暖,一直传递到心底,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那是一种安全感,白以辰固执地认为,在安诺的掌心里可以不用考虑一切,只要闭上眼感觉就好。
飘在空中就飘在空中好了,反正有安诺捧着,至于怎么落地,那也是安诺要考虑的问题。
“干嘛哭?”
安诺的声音也像麻一样沙沙的,有点儿像低音小提琴,轻柔、温和但是浑厚。
“哭?我没有……”
白以辰模模糊糊地看着安诺的眼睛,单眼皮,但是目光深邃,似乎全世界都凝聚在里面。
他想,安诺真是奇怪,我哪里哭了?
安诺用大拇指轻轻抹着白以辰的脸颊:“喏,湿的!”
白以辰眨眨眼睛,浓长的眼睫扫出一道华美的弧线,扫过安诺的心,痒痒的,白以辰深吸了一口气,倔强地说:“哪里有哭?我那是困的好么?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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