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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屋外干干净净的,婆孙俩的气度可比咱们村里的那些女知青们强多了……”
“嘘嘘……”
先前那个胖妇女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又朝田埂那边努了努嘴。
瘦高个的妇女朝那边看了一眼,见队上外出劳作的人们已经三三两两扛着锄头结伴而回了,顿时会意地住了嘴。
生产队队长梁大壮叼着旱烟袋,扛着锄头领着队伍走上了食堂,又朝着仓库的方向大喊了一声,“阿窈啊!
收家伙啦!”
傅楚窈捧着帐本和名册从仓库里跑了出来,“好咧好咧!
大伙儿这边儿来,我点名儿了啊,点到谁、谁就应声儿,然后把农具交给二柱婶儿……还了农具以后,大伙儿就去饭堂吃饭!
王铁蛋!”
,“有!”
立刻有人应了声。
“赵红军!”
“有!”
“宋丽娟!”
“到。”
“徐耀国?”
“到。”
“田雨秀?”
“……”
“田雨秀?”
傅楚窈又喊了一遍田雨秀的名字。
依旧无人应答。
田雨秀、宋丽娟和徐耀国他们都是知青,平时关系更亲近些。
见田雨秀还没回来,徐耀国便问宋丽娟,“……雨秀怎么没回来啊?她不是跟你一块儿的吗?”
宋丽娟答道,“她今儿的活计还没做完呢,应该还有好几个人跟她一样,他们都落在后头……”
说着,宋丽娟看了生产队长梁大壮一眼,小小声不服气地说道,“我们是女孩子,力气哪有男人大!
男人一天要犁三分田,凭什么我们女孩也是一天三分田,可我们挣的工分……却不如男人呢!”
“小宋啊,你这个思想觉悟就不对!”
梁大壮不高兴了,旱烟枪敲敲鞋底,声音响亮地说道,“做为新时代的标兵,要广阔天地炼红心,扎根农村志不移!
怎么你来了咱们村这么几年了,觉悟这么底?还在计较干得多拿得少?”
宋丽娟看了众知青一眼,大着胆子说道,“我们当然知道——服从祖国需要,接受人民挑选!
但妇女也是半边天,凭啥做活计的时候,男女一样都是一天三分地;到了记工分的时候,男人一天挣十个工分,我们妇女做得跟男人一样多,凭啥就只记我们七个工分?”
男人的工分向来比妇女高,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毕竟在生产队里,除去这几个知青之外,大多数的妇女只是在队里做些杂活,并不下地耕种。
所以男人活计重,忙碌一整天挣十个工分;妇女活计轻些,忙碌一整天也能挣上七个工分……在这之前,从未有任何人提出过异议。
梁大壮不是读书人,自然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女知青。
被宋丽娟这么一问,恼了,说道,“你这个小同志啊!
你,你去外头问问,哪个村里的知青下乡不是来种地的?啊?又是哪个村里男的和女的,工分一样儿了?你去打听清楚,这事儿我可以反映到上头去……你要不想在我们村里待呢,那就去更需要你的地方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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