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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阁那查出什么了?”
侍卫依旧躬身,垂目禀答:“昨夜府内又有黑衣人闹事,府内侍卫抵挡不慎,才让他们缠斗后不见了踪影。
后经各班侍卫探查,今早在西南废弃冷苑里发现三具尸体,两男一女,面目全非,皆死于水蛭酷刑。”
“水蛭澡?!”
安阳侯惊怔。
这种刑罚牢狱不少见,可在府内,谁人会这般放肆?!
这种伎俩更不会出自那群黑衣人之手!
侍卫继续道:“奇怪的是,大部分水蛭已莫名爆体而亡,所剩数量并不多,却攻击性极强,挨到的人难以祛除。”
邶恒猛抬眼,视线落在安阳侯怀里那抹瑟瑟发抖的娇弱身影上。
这种东西生命力极强,昨夜他光顾着救人,完全没注意有何异常,只记得姜馥迩沾了粗盐的手帮他扶落两条水蛭。
再说她昨夜泡在那瓦瓮里都安然无恙,怎会几条水蛭就要了三个人的命?
正说着,忽听门外传进一妇人滔滔不绝的仓惶劝阻声。
安阳侯顿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他刚想说“不见!”
便见一身量修长的男子披散墨发,从屋外踱步而来。
未等众人反应,他已双腿跪在安阳侯面前,毫无半分风雅,垂目自责道:“父亲!
琪瑞犯了大错!”
演戏
安阳侯当即想到昭阳阁发现的玉冠。
府内除了邶恒之外,也只有他能戴这类饰物。
可他始终未看重此事,只因心里已有粗略猜测,只不过略有质疑问道:“宠幸个侍婢,跑去昭阳阁作甚?”
邶祯垂目,唇色泛白,极力克制当下的失意彷徨,却仍忍痛坦述:“琪瑞听闻大哥庭院前几日传出刨土声,想趁他不在,前去探查究竟。”
刚从外面追进来的四娘子元氏立刻扑跪到邶祯面前,试图用手捂他嘴,阻拦他说下去。
可这么一来屋内瞬时变得闹哄哄。
站在一侧的海松敛眉低目,悄然扫了眼被元氏扯拽地一脸犹豫的邶祯,又收眼转去扫了眼剑眉微蹙的安阳侯。
兄弟不睦,已是安阳侯大忌。
安阳侯重重落下手中轻巧的汝瓷杯盏,显然无心听二人此刻来捣乱。
可邶祯素日衣着得体,此时却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又令他不耐发问:“难不成是宠幸了你大哥的侍婢?”
说着,他抬眼看向漠然拿起马蹄糕的邶恒,劝说的口吻道:“该和你大哥去商量是否能将人讨过去…”
邶恒面无异色,依旧静默吃糕,仿佛没听见安阳侯说话那般。
可邶祯更是满目急迫,薄唇张张合合,半天却未说出只言片语。
那模样就像毫无头绪,不知从何说起似的。
一旁的四娘子元氏已是老泪纵横,扯着他衣袖,苦苦低声央求:“别说了,别扰了你父亲清静。”
听着哭声呱噪,安阳侯实在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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