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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同样的总部讯息。
说来诡异,梦里事物如此明晰,回到现实视野里却仍然一片混沌——黑锻还缠缚在眼睛上。
剥夺视觉后,其余感官皆被放大。
我好像站在拥挤的田野中央,久旱之后的腥风黏雨从天而降,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收割庄稼,麦子果穗饱满,却被收割人不甚在意地扬弃,落地沉重。
麦田空旷下来,新的声音类似鸟雀掠过,扇动翅膀,然后血腥味转为夜息香的甜味。
一一对应梦境的关键内容:荆年赶来并杀死挟持我的人、逃亡的黑衣人打开锦盒放出“夜息”
。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紧张转动了下被绑在背后的手腕,下意识以为会被银鞭上的刀匕划破皮肤,然而只有藤条粗砺的触感。
荆年不知何时施法去除了藤条上的刺,既不会划破皮肉,也没到痛感阈值,只有绵延又磨人的痒。
是种慢性折磨。
他问:“师兄受伤了么?”
睡着的时间里,机体的损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我答道:“没有。”
“嗯,没受伤是不会长记性的。”
荆年一步步向我走来。
“需要给你点惩罚。”
现实里他并没有手执银鞭,语气也照常冷淡,仿佛并未动怒,但空气中的灵流又比梦里强不少,昭示着主人的情绪濒临失控。
障目的缎带始终未解,这让我真切地有了受刑的预感。
荆年虽不像梦里那样说着“忘记”
“想起来”
之类的怪话,但事情仍然朝着相同结果发展了下去。
他撕开我的衣襟,指节冰凉,所到之处却燃起燎原的火,连呼吸都变得燥热。
一定是幻觉,不然就是恒温系统又坏了,我张开唇,渴望更多冷空气来降温,但简单的吸气动作此刻却分外艰难,想关掉呼吸系统也失败了。
就像真正缺氧的人一样,无助至极,生理性的眼泪大颗滚落。
我抓住荆年的手,哀求道:“你放过我吧,我好难受。”
荆年这才解下缎带,沉声道:“让你难受的,不是我。”
好不容易恢复光明,我刹那间感到茫然,愣是没听懂他的话。
只看到荆年面上冷若霜雪,我却泪眼朦胧,脸庞滚烫,冰火两重天。
他总是这般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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