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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开始动起手来。
顾君谦看着落在桌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面具,淡绿色的药布,心跳不知觉跟着快了起来。
东河曦看着再无遮挡之物的半张脸,双眼里满是惊叹与惊艳,手下动作不停,快速的从一边的盆里将云锦帕拧干,小心的将脸上残余的药膏一点一点擦净。
新生的肌肤还带着肉粉色,很是娇嫩,得放轻了动作擦。
随着药膏一点点从脸上擦去,一张完好的盛世美颜出现在眼里,东河曦没忍住伸出手轻轻的覆了上去,察觉到手心下的颤动,吩咐在门外守着的笔润去将铜镜拿来,然后低头看着带着紧张看过来的顾君谦,对他一笑,“长风哥,我都有些不想让人看你了。”
从半张完好的脸便就能知晓顾君谦未曾毁容前是如何的俊美无俦,只是没曾想到,是如此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东河曦说着话还将面具捡起来,带着些商量的打趣意味问他,“长风哥,不然你以后都戴上这张面具吧,对着我时便就不戴。”
顾君谦被他这话逗得笑了一声,过快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他没急于去照笔润拿来的铜镜,而是握住东河曦的手,“若是小曦想的话,日后我出门在外便都戴上面具。”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东河曦被他的话哄笑,将面具放在桌上,哼笑道:“不用,你日后就用这张脸出去,让那些早前嫌弃你的人后悔去。”
他又不怕有人跟他抢,只要那些人能抢过他,再则,东河曦垂目看着顾君谦,带着些认真的语气道:“长风哥,可不能因着脸好了便就生出异心来,不然,你知晓我的脾气的。”
人心易变。
末世里他委实看过太多初时还是情意深浓的情侣,在利益与生死之前经不得半点考验。
东河曦轻抚着顾君谦已经再见不到半点疤痕的脸,声音温和,话意冷冽,“长风哥,我知晓你的性情,但人心易变,你若是变了,我能叫你变好,亦能叫你再次毁容,所以,长风哥你可定要守住自己的心,可不能叫它随便乱动乱跳。”
顾君谦并没有因着他的话觉着害怕,抬手覆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眼里带着深重的情意,“不会有那一日的。”
莫说顾家儿郎都是专情之人,只说经历过那番人情冷暖,他比小曦更知晓人心易变。
小曦担心他变心,他又何尝不担心小曦会变心。
只是他到底不如小曦这样能轻易将这些话说出口。
眼下听得小曦这番含着威胁的话,他不知旁的人会如何想,他心里的那些担心反是安定了下来。
“小曦也不要叫你的心随意对人乱动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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