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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沈舒宁差点说自己背上长了奇怪的东西,但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响起零号昨晚上对他说的话,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神透着恐慌,半中改口道:“我,我好像长痔疮了。”
零号一愣,随即意会到他说的是痔疮是什么。
少年的脸色在那么一瞬间阴沉了一下,又很快的消失掉,而后神色如常的推着轮椅驶了过来。
“长在哪里?”
“背上……”
“侧身背对我,不要动,我给你看看。”
“嗯……”
沈舒宁转过身,但是他此时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转身的时候,整个人摔在床上,正正撞着那个地方,剧痛与快感让沈舒宁倒吸一口冷气,“嘶……”
他艰难在床上翻了下身,将背部正对着零号。
零号弯下身,下颌抵在他的手臂上,沾了水露的手指探进了他的衣角,并且顺着往上一点一点摸了过去,在沈舒宁脊背的中央,他摸到了让沈舒宁惊慌失措的东西。
沈舒宁脊背的中央,长了一对很小的翅膀,毛茸茸的,还带着温度,就如同新生的鸟儿一样。
在他的手触碰到那对新生的翅膀的时候,沈舒宁的腰忍不住弯了起来,紧绷着身体,这使得他的肩胛骨凸出了起来,就像绷紧的琴弦一样,连着修长的脖颈,让人忍不住心生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就连脸色也越发的潮红,甚至还发出了轻声的呜咽。
零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收了回去。
沈舒宁回头看零号,颤抖道:“怎么办?”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东西,而更麻烦的是,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又察觉到那双翅膀长得更大了一些。
黑暗中沈舒宁看不清零号的表情,只模糊看到零号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而后他听到零号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剜了……”
剜了——这两个轻描淡写的字眼让沈舒宁发了一下抖,但是他明白,别无选择。
不剜掉的话,它会不断的成长,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发现。
被发现的结果,他根本不敢想。
零号安抚他,轻声道:“只要剜掉得及时,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明天你躺在床上不要起来,我去给你要匕首酒精纱布,等晚上监控器看不清的时候,我再给你弄掉。”
“好……”
第二天早上,零号给看守者要了锋利的匕首和酒精以及纱布。
看到这段监控记录的人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在这个实验基地里,沈舒宁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更何况,他已经过了果实的效用期。
当然,也只是现在没有怀疑。
那双翅膀是从沈舒宁脊背中央的肉里长出来的,想要将它给完整的剜掉,不是一般的痛,好在沈舒宁经历过很多次的实验,自认还能接受。
到了晚上,沈舒宁将棉絮和被子掀了起来堆在睡头的方向,而后咬着一块棉帕,趴在床上,把白色的长衣撩到头顶盖住脑袋,他能感觉到背后的翅膀又长了不少,最开始它只是像新生的幼鸟一样大,而现在已经有了人的半只手臂那么长。
这样可怕的成长速度,如果再不剜掉,只怕明天他躺在床上也会被看守者发现。
零号用棉签沾了酒精,给他擦拭干净了脊背,“可能会有点疼,忍着一点。”
“嗯……”
沈舒宁下意识抓紧了被单,闭上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无麻醉的果实种植应该会习惯很多,然后真当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脊背的时候,他痛得冷汗淋漓,如果嘴里没有含着浸湿的棉帕的话,他肯定会痛苦得大叫,并且咬断自己的舌头,然而纵使没有出声,他的身体在那么一瞬间也呈现奇怪的扭曲。
零号用匕首试了下翅膀的深度,低声咒骂了一句。
那双翅膀是从沈舒宁的骨头里长出来的,根本不是从肉里,他阴沉着脸,绿色的树藤从他的袖下瞬间蔓延整个房间,无数条藤蔓绑住了沈舒宁的手脚,而他手下动作再用了更深的一层力,稳当得没有任何颤抖。
沈舒宁的的整张脸越发狰狞起来,眼睛泛红,额头上的青筋快要炸裂掉,他想挣扎却因为藤蔓的束缚而无法动弹。
他想过会很疼,却没想到会这么疼,疼到他宁愿上那些研究人员的手术台,也不愿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
这时候血已经流满了他的脊背,零号的藤蔓攀附在上面不断咕噜噜的吸取着,在知道用匕首无法将翅膀给剔除后,零号索性扔开匕首,神色冷漠的用手抓住羽翼根,用了所有的力气想要将它给连根拔起。
然而那双翅膀却依旧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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