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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枝湛蓝的眸子垂子,有那么一刻里面闪过丝复杂情绪,又转瞬消失不见,复笑起来,说:“不过是个落魄离家来了歧郡的戏子罢了,不值一提。”
沈灵语见她不愿提及往事,也就不再过,只装模作样地嗔怪几句,惊枝便耐心地哄哄她,此事便算翻过。
时候快到了,有人来催惊枝。
惊枝起身时看了她一眼,轻飘飘道:“还得让我帮你。”
沈灵语不明所以,正欲帮什么,就看见惊枝扭着腰往赵景行那处走去。
赵景行看到惊枝,如蒙大赦,竟站了起来,朝她拱手打招呼。
惊枝也和他笑着寒暄一两句后,不知说了什么,怜风就变了脸色。
那怜风的确是个爱摆脸子的,又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沈灵语就撞见过一两回她刁难别人的场面。
可惊枝哪是能受人欺负的,本就伶牙俐齿,若想挤兑谁,定要让那人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平日里就不对付,这才不过三言两语,就动了怒火。
这厢两个人拌了几句嘴才一前一后的离开,赵景行终于得以清静下来,心中长舒口气,看向前方。
可哪里还有沈灵语的影子。
“”
他心中郁结一口气,放下茶盏就去找人。
不巧又遇上杜掌柜,不得不停下来应付半天,再忍不住说自己还有事,不敢久留,才一路急匆匆出了酒楼。
周南的危机已解,酒楼附近又有暗卫守着,应当不会有事,只是晚上到底风大,她身子还没好,就这样出去走。
·沈灵语倒也不至于太笨真一个人走回去,而是先到了医馆处,找半烟给她开了药,又让守在这边的元白去找马车来,舒舒服服地回了王府。
她心中一直默默安慰自己是因为想起还有事才临时赶回来,并非因那怜风的原因,喝药时也不专心,汤碗不小心打翻,将裙子浇湿大半。
侍女慌忙跪下连道该死,她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阿欢,便随口说没事,让阿欢去拿干净的来换。
阿欢却找了件她不爱穿的过来,沈灵语看着那衣衫直皱眉,不禁轻叹口气。
“夫人,还是让月儿来服侍您罢?”
一个可怜的女声适时出现在身边,月儿手中捧着衣服过来,“阿欢她还不太熟,待她再跟着学一阵再放到您身边如何?”
“哼。”
沈灵语偏过头不理不睬。
自身份的事拆穿后,她气还没消,便不让月儿在身边服侍,换了阿欢进来,可阿欢手笨脚笨,不比月儿聪明能干,还会看脸色,知她冷热,总不顺心意。
月儿看她这样,凑上来又求几句:“都是月儿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饶过我这一回,月儿给您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您近日身子不好,就别再气了,为下人气坏了身子着实犯不着,您若看我不顺眼,以后我便蒙着面来服侍您,不让您见着,也不在您面前说话——”
“行了行了,话怎么这么多,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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