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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临到嘴边的“不办”
俩字再没能吐出,纹丝不动的表情有些松动。
来者看出来,再接再厉。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办?一个吸血鬼与嫡系间是挚爱的伴侣,是牢不可分的父子,亦是患难与共的伙伴,是漫长生命中最深的羁绊,所以用与众不同的‘初夜’仪式区分其他后裔——别告诉我,你真像人类一样‘酒后乱性’,一不小心才初拥了一个未成年,现在‘酒醒’了开始后悔了?!”
鸢抿起唇瓣,良久。
‘我与他的情况,与你想的并不一样。
’
“我想错哪儿了?”
来者冷哼,“你也不先审视审视自己。
你都多少年没给人写信了,还是用最华丽繁复的花体字,再闻闻你那信笺,还熏着香,不是故作严肃、假装正经就能掩藏起感情,光从你一笔一划的笔锋我就能猜出你那荡漾的心情,你敢说他对你不是特别的?”
鸢垂眸,没再说话。
“你不说,我就替你决定了。
你执行初拥未成年的处罚前,先把初夜仪式早早办了,就安排在他三期培训毕业后吧。”
鸢沉默。
等到来者离开,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鸢取开遮挡,再次审视貌似枯燥无味的信笺。
使人心情沉静的幽香扑鼻,鸢眸色微动。
往常鸢写字往往力透纸背,笔锋硬朗,不知是不是这次书写时每每都要花大量时间思索,偶尔还会走神,时不时想起少年的脸,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很慢,字里行间潜藏着涓流般的温软情绪。
他提起钢笔,夹在指间的触感刚硬,可当笔尖落于纸上,仿佛有缕缕金色发丝如流沙滑过指间,将倾泻信笺。
鸢放下钢笔,换了一只,萦绕心头的异样卷土重来,无法挥去。
两次三番依然如此后,他搁置钢笔,把原先的内容揉成一团。
望着窗外夜色中的蓝紫色花田,神思不属。
师宣在封闭训练期间,寄去一封几千字的长信,收到厚厚的信封,可笑的是,打开一摞信纸张张空无一字。
他碧眸渐暗,面色微冷,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直接展开空的信纸,在上面又回复满满的字,絮叨着训练营的点点滴滴。
三期训练一个季度。
这期间,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鸢进行了庭审,他初拥未成年的罪,需要在光之屋关十年禁闭,判半年缓刑。
举国震惊!
光之屋是令抗光性极弱的吸血鬼闻风丧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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