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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春苑,绮梦正要向一脑门儿官司的老鸨解释此番遭遇,就被老鸨压着先去沐浴更衣。
老鸨又吩咐厨房煮姜汤,一时间竟忙得团团转。
樊奕生平头一次踏进烟花之地,纵然已有两世阅历,也不由得好奇地打量起来。
因是白日,一楼的大厅里颇为安静。
门口坐着两位身材粗壮的打手,正有意无意地盯着樊奕――盖因樊奕的衣着太过于寒酸,又是白日上门,着实不像是来寻乐子的。
去而复返的老鸨亲自给樊奕上了茶,和善的圆脸上笑意盈盈:“公子大义,老身真是感激不尽。
若不是公子及时相救,只怕绮梦早已殒命。
公子如不嫌弃,请收下这微薄的谢礼,也算是老身的心意。”
说着将一包银子递了过来。
樊奕微微侧身,对老鸨客气道:“妈妈太过客气,不必如此。
小生不过是恰巧遇到罢了。”
老鸨正要再劝,听到二楼有动静,抬头一看,一个曼妙身影出现在二楼回廊上,正是重新梳妆好的绮梦。
她来请樊奕上楼详谈。
樊奕对老鸨笑了笑,提步去了二楼。
季兰殊与墨书策马在官道上跑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永兴县。
他们并未入城,转而去了郊外,停在一座齐家的别院前。
别院的大门早已敞开,季兰殊一下马,旁边就有仆从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去安置。
墨书走在旁边轻声给他介绍别院的布置。
说着说着,语气一顿,就带了几分羞涩,他说道:“……这座别院原是家母所有,我满了十六,母亲便将这别院转交于我,说是……说是作为我以后的嫁妆。”
季兰殊原本漫不经心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挑高了眉毛看向墨书。
只见墨书脸色微红,目光有些躲闪,又很快仰着脸,高傲且得意地说:“我们齐家只有我一个哥儿,家人最是疼爱我。
子砚兄,你可有婚配?”
季兰殊听音知雅意,心中不由得暗自发笑。
齐家虽在永兴县算得上富庶,但在季兰殊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他从江城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要去拜访一位隐居在落霞镇的大儒。
路上巧遇被山匪打劫的墨书,顺手救了他。
愿意让人跟着,也是想着让自己多个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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