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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我害了你整整十二年,每年忌日我都拉你陪我,我那是惩罚你!
我就是要惩罚你的啊,我害怕你忘记了小臻,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他,我就是要你痛苦,和我一样痛苦,我糊涂,对不起,小挽……我害了你们……我要受到报应,我该一个人孤老去死……”
她语无伦次,哭了一阵,终于起了身,望望天,喃喃地说:“该结束了,该忘了,忘了,忘了吧……”
夏挽澜缓缓站起,靠着墓碑蹲下,伸手轻轻触摸相片上的脸:“林臻啊,总该有个梦,开个口和我说说话吧。”
夏挽澜送陶惠茹回到家已近中午,她赶晚上邓琳的慈善基金会晚宴,得马上去赶飞机。
陶惠茹进了屋子就呆坐,和刚回家路上一样,木然的沉默。
夏挽澜翻出昨天去报案的路上加的亚平电话,打了个电话她,托她帮照看下陶惠茹。
对一个活在悔恨中痛苦折磨自己的孤身母亲,她怨恨不起来。
人已经走了那么多年,纠缠过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惠姨,我买了下午的机票,我就先回广州了。
理财的事先别放心上。
立案调查需要时间,我拿了经侦电话,会跟进那边的情况,钱要是回不来,也没多大事,那笔钱我有,咱养老不怕。”
夏挽澜拿起包,从里面了拿出几瓶东西放到茶几上,一些鱼肝油、维生素、钙片类保健品,“你记得吃,别过期了。”
陶惠茹没反应,不看她,还是不说话。
夏挽澜看了下手表,赶航班时间有些紧了,“六月份,很快了,还是老时间出发,机票已经买好了,回头我t们在高崎机场碰面,我来接上你,我走了。”
等她去开门,陶惠茹突然站起,“我不会去的!
都叫你忘了啊,以后别再联系了!”
夏挽澜停住,把已半开的门又关上,侧过面:“惠姨啊,你叫我忘记,那这一次就算陪陪我,帮帮我,我试试?”
“你恨我好不好?你不恨我吗?为什么呀?”
陶惠茹又哭起来。
夏挽澜的手从门把手上滑落,转过头看了一眼墙上林臻的照片,对她笑笑:“因为你是他的妈妈。”
我和夏总可是老相识,非常熟
她半下午到的家,收拾起在厦门的悲伤情绪,冲了个凉,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挑了件适合酒会的黑色修身礼服款长裙上身,披了条茶歇色薄披肩。
出门时,她习惯性地把名片夹往包里一放,顿了下,又取了出来,把名片夹里她在南则惠的曾用名片全部取了出来,扔在玄关柜上,又将空名片夹塞进了银色手包。
没有职务了,名片也成了废纸片。
她看时间来得及,便先去常去的造型工作室弄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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