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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定睿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显得焦躁不安,嘴里直念叨:“怪事,怪事,她怎么就晕过去了?不会是想嫁祸污蔑咱家吧?”
韩照良严厉道:“你没在她茶中放什么不该放的吧。”
“爹,连你都不信我?!
我和她无冤无仇,怎会害她。”
“可你那侍奉丫鬟说,你今日一早让她……”
韩定睿连忙否认道:“我真是冤枉,我让她放的是盐和胡椒!”
韩照良诧异:“你放这个干什么?”
韩定睿撇撇嘴,嗫嚅答道:“听人说唐代饮茶时要放盐与胡椒,我想试试仿古的法子,就……”
“你!”
韩照良一把抽走他手里握的折扇连打他肩背,“整天就知道不务正业、不务正业!
你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韩定睿连躲带逃,好言求饶了几句才稍稍平息父亲的怒火,书房一静下,两人又思虑起来。
韩照良忖度一番后嘱咐道:“你再去下人里头查查,谁经手过她的吃食,谁负责今日的菜式,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他周词报官我们也不怕。”
“应该不会闹出人命吧?那丫头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她爹好像还有个一官半职的。”
“嗯?”
韩照良双眉微蹙,立马询问:“做什么的?”
“好像是……新设的渔政司。”
“渔政司?什么渔政司?”
韩定睿挠头答道:“她说是掌管调度水下渔业的,湖州一十三条水路均是……”
韩照良再没听下去,又举起扇子敲打他额头:“你这蠢货!
朝廷上上下下哪里来的渔政司?!”
“她、她说是得头头是道煞有介事,我以为……”
“她随口戏弄你你也信?”
“我……这!”
清河镇几里外有间破财的山神庙,年久失修无人问津,山神石像缺损严重,面目难辨,屋檐青苔绿瓦,门窗残破不堪,地上是凌乱的碎石砖块,常有鸟兽在此栖息停留,远远看去不免显得阴森可怖。
当夜正值雨水连绵,庙内四面透风,雨滴直往屋顶豁开的大洞里下,而正中却安然闲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瘦高道士和一个是矮胖和尚,二人对坐在一盘棋局前对弈,大雨淋身却仿若水不沾衣,无半点湿痕。
道士执黑子,略一思索后出手稳稳放上棋盘,和尚笑眯着眼,白子捏在指间迟迟没有对策,过去良久,他才叹道:“这人界的把戏玩意儿还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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