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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这话,谢钦朝老太太行礼,退出了延龄堂。
折磨人嘛,谢钦很有一套,打几板子骂几句,痛痛就过了,得一点点耗掉那人的耐心,将她所有棱角给磨平,抽丝剥茧掉了一层又一层皮,以后断不敢再犯。
谢钦这么做,除了惩戒崔氏,更重要的是杀鸡儆猴,他可没工夫今日治一个明日敲打一个,一次便给个狠,叫所有人吃住教训。
谢钦这句话着实狠狠震慑了谢家人,媳妇姑娘们不由个个回想,先前有无得罪过沈瑶。
老太太心中觉着谢钦此举太狠毒了些,只是终究也没驳他。
谢钦回到故吟堂,吩咐下人不许将崔氏的事透露给沈瑶,进去屋子时,沈瑶在西次间练字,谢钦看着她那笨拙又认真的模样,不觉失笑,
沈瑶原还写得十分认真,瞧见谢钦进来,连忙将宣纸一揉扔进纸篓子里,惫懒地将毛笔丢开,
“这是怎么了?”
沈瑶可不敢告诉他,她方才在骂他,瞟了他一眼,“手酸。”
“哦?”
谢钦踱步至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骨,开始替她松乏筋骨。
沈瑶正襟危坐,眼神开始四处乱瞄,“你做什么?”
“不是手酸么?”
“你捏的是肩。”
“肩颈是源头,随后才到手臂。”
沈瑶鬼使神差加了一句,“那待会是不是还要揉脚?”
身后的男人语气顿了下,“先是腰,再到脚。”
沈瑶:“”
他明知道她腰敏感,故意的吧。
谢钦力道适中,捏着沈瑶脖颈的酸处,还怪舒服的。
过一会,他果然将她手臂搭在掌心,给她推经过脉,
沈瑶屈膝坐在圈椅里,看着有模有样伺候自己的谢钦,只觉得一切都怪怪的,她能想象刘大哥这样憨傻的男人捧着妻子的手脚揉捏,却没法正视霁月风光满脸写着家国大业的谢钦做这样的事,反差太大。
他威风凛凛的架势哪去了?
谢钦抬眼看她,她眼神便开始躲。
谢钦知道她心里还憋着一股劲,不会那么痛快答应他。
揉完手筋,谢钦一本正经指了指她的腿,
“酸吗?”
沈瑶斜睨了他一眼,将裙摆捂得严严实实,蹭蹭躲去东次间。
谢钦即便在家,也没多少功夫风花雪月,不一会平陵来请他去书房,告诉他今日廷议的结果,
“陛下盛怒之下,扬言要廷仗太子与三皇子。”
谢钦冷笑,“廷仗伤的是面子,里子犹在。”
“没错,太子毕竟没有亲自经手,废黜太子理由不够,不过廷仗一国之储君过于羞辱,吕尚书苦求,三皇子一党也争相当说客,陛下怒火难消,直到七皇子出面,引经据典替两位兄长求情,倒是引得陛下与朝臣赞誉。”
谢钦听到这里,神色稍稍一展,“然后呢?”
平陵露出一脸笑,“然后陛下就留了面子没给里子,下旨幽禁太子,罚三皇子闭门思过三月,削爵为郡王。”
谢钦手指轻轻一搭,颔首,“不错,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当是看到了新的希望。”
谢钦并未就此事多做停留,而是吩咐平陵,
“将我库房的钥匙,账本账册等悉数送去后院。”
大约一刻钟后,沈瑶的长案上便摆了七八个锦盒,其中一个锦盒尤其的大,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面额竟是一万两,沈瑶烫手般掩上了。
她正色问黎嬷嬷,“爷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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