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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子古镇同其他古镇无异。
由过去的小镇改良而成。
小镇正中蜿蜒着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徒然把—爿地隔成了两幅景象。
河这边跟风建成古镇,千篇一律青石砖朱红窗柩,倒也有人周末专门开车来吃茶打牌,大声舞气地讨论政局。
河那边有一座千年古庙,藏在幽深的树林里,一眼望不见头,尽是从绿色中溢出的红色,头顶冒出青烟,是水墨画里那隔绝尘嚣的仙境。
傍晚河对岸古钟一鸣,“咚——咚”
,拖得又沉重又悠长,所有的游客都被震慑住,敛了声,屏了气,等那余音散完,方才又开口说话,但已经找不回最初的状态,只得有些不甘愿地收拾东西回家。
宋熙正把车泊下,带束河在镇里散步,找吃午饭的地方。
石磨豆花好像成了古镇的标志,哪个古镇都有,并且都自诩为“豆花之乡”
,其实都—个味儿,不过是为了招揽游客,也太没有新意。
她是绝不吃豆花的。
她上过好几次当,大老远地跑去,竟然点了这么一个没特色的东西。
她这回是绝不吃了。
宋熙正说:“那,吃鱼好吗?有一家,鱼很不错。”
她暗想,他倒是经常来。
他熟门熟路地带她穿过几条青石板小路,来到一间老式四合院前,两扇木门虚掩着,两边都贴着对联。
宋熙正扣开门,一位妇人匆忙从院里迎出来,手背在围裙上揩干,笑得有些谦卑,说:“哎呀,好久没见您来了。”
宋熙正把手放在束河的背上,很自然地把她往前一推,说:“黄姨,这是我的朋友,特地来吃你做的鱼。”
束河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过脸来也是堆得满满的恭维的笑,说:“是啊,听说你的手艺可好。”
黄姨试探性地看眼宋熙正,像在他那里得到鼓励一般,放心地回应道:“哪里哪里呀,你听他乱说的,他是自小就爱吃鱼。”
她上前拉着束河的手,亲昵地说:“你们进来坐,我这就去买条鱼回来。”
她把他们安顿在大堂里,沏了一壶茶,上了几块点心,就提着一只竹篮子出去了。
束河见她就这么走了,家里一人也没有留,倒也放心,她问:“她不怕我们偷她东西么?”
宋熙正踱步到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说:“她是我的阿姨。”
束河也跟他进了院子,院子里种着栀子花、丁香、山桃花、海棠、榆叶梅、牵牛花。
有些她说不出名字来,只觉得好看,摘了淡紫色的一朵卡在耳朵后面,勾着身子对着鱼缸里的水看,鱼一游过,留下一阵涟漪,脸也随着波动起来,像荡漾着的一颗少女的心。
宋熙正站在她身后,手插在裤袋里,“我以前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一次。”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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