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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根拿起针在那打磨,家里的针用钝了,陈翠芳纳鞋底都戳不动底子,“就是几个领导故意说来逗人的,我当时就在想,孙记文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拉投票,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就是不知道他是第一个来我这,还是别的地方已经去过了。”
“多半是先来咱们这,”
赵礼辉接话道,“毕竟他现在就像无头苍蝇,或许回到家后才想到一一拉票的名单,爹为人老实,在厂里的人缘还算不错,要是能让爹原谅他,他再反手请爹帮他拉一把票,那不是一箭好几雕?”
“你把我当雕啊?”
赵大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可不会原谅他们孙家,几次三番地欺负你,我要是轻易原谅,我还配做你爹?”
“还轻易原谅?我告诉你,就没有原谅这个说法!”
陈翠芳用力拉扯着毛线,“要是他今天没上门就算了,可你瞧瞧他是为了什么上门的?就这种心态,这种心性,咱们家啊,离他们有多远就多远!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本来我和孙记文就是点头之交,”
赵大根底气很足。
底气因为原主一点都不足的赵礼辉清了清嗓门,“我已经回头是岸,看清楚他们家的人品了,以后会严格按照娘说的去做!
您放心吧。”
陈翠芳这才满意了,“你换个方向拉,这边有个死结,我记得前年织的时候和你杨六婶说闲话去了,一不小心就断了线,没有法子,只能打个结继续织。”
她记性还不错,看到那个死结,就想起这个事儿。
陪着陈翠芳把毛线衣拆完后,赵礼辉就去洗漱好睡觉了。
赵大根他们两口子还在堂屋坐了一会儿后,才回的房间。
第二天赵礼辉出门的时候,在孙家门口瞧见孙记文出门,二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秒,孙记文快速别过头,然后直接推开院门又回去了。
赵礼辉:?
孙记文估摸着赵礼辉走了后,才推开院门准备继续走,结果又看见骑着自行车出来的赵大根,孙记文暗暗骂了一声,然后又转头回去了。
赵大根压根没看见他,他满心都是昨晚的豆花饭,可真好吃啊,可惜家里的黄豆没多少了,要是运气好碰见那种倒卖的还能买一些在家里放着……
上班的时候,赵礼辉发现陈万生频频往他们这边看,应该说一直在看他身旁容师傅,不仅赵礼辉发现了,容师傅也发现了,他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好的,直接在休息时间走到陈万生面前。
“你有事儿吗?”
看着对方走来,陈万生正在想该怎么好好搭话时,就被这个话问住了,“啊?”
“没事你干活的时候就专心点,别一直往我身上看!
看得老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实话,有点恶心。”
容师傅说完,直接把嘴里叼着的烟吐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碾过。
外面路过的大姐见到这一幕后立马喊道,“你个容颠公!
不准往地上丢烟头!
老娘用扫帚都扫不干净,你他娘的还用力踩?!”
黄追岳扑哧笑出声,赵礼辉是第二个,接下来车间各处都传来笑声,没笑的除了觉得自己气势被大姐毁了神情有些尴尬的容师傅外,就是被他说了面子很挂不上的陈万生。
但他到底是从乡下一步一步爬到工人位置的,心性不是一般强,他对容师傅笑道,“虽然容师傅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
容师傅看了他一眼后,在大姐的怒视下刚要去拿扫帚把烟头扫了,赵礼辉就已经将墙角的扫帚拿过来,迅速打扫了现场。
得到师傅赞赏眼神的赵礼辉咧嘴一笑。
陈万生还是想不明白,赵礼辉有哪里让容师傅看得进眼的地方,于是下班后他来到和孙宝珠约定好的地方,很快孙宝珠便过来了。
她是跑着来的,“万生不好意思,下班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久等了吧?”
“等对象,是一件让我很期待的事,并不会觉得久,”
陈万生抬起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孙宝珠红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二人说了几句贴心话后,陈万生提起赵礼辉,“他家里的背景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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