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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宝珠说的是实话,就是因为她说了实话,才让陈万生黑了脸。
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一顿饭下来,就笃定孙宝珠觉得他比不上赵礼辉。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孙宝珠心里其实挺烦陈万生这一点的。
每次只要有点什么争执,而且没理的是陈万生后,他就会不说话,完全没办法沟通,让孙宝珠觉得心累。
夫妻二人背对背的躺在床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到了初八,巷子里有工作的人全部和年前一样开始了上下班。
陈翠芳在赵礼辉三人一狗去上班后,拿出布巾把头包上,然后戴上打扫卫生时用的围裙和袖套,开始大扫除。
除了赵礼辉夫妇的房间外,陈翠芳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
倒不是不愿意打扫他们的房间,只是陈翠芳自己也是过来人,知道小夫妻的房间属于他们的隐私,于是在叶归冬进门的第二天,陈翠芳就私下跟她说以后他们的房间,自己就不打扫了。
对比叶归冬和赵礼辉都觉得很舒服,因为他们被尊重了。
杨六婶提着篮子过来时,陈翠芳刚把头巾拿下来,站在屋檐下轻拍着上面的灰尘。
“咋这么勤快,都还没过十五呢,就开始收拾了。”
陈翠芳招呼她进堂屋坐,洗了手后给她倒了杯温白开,“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看这天估计是不会再下雪了,总想收拾收拾,心里觉得敞亮舒坦。”
“你啊,就是勤快,”
杨六婶把放在桌上的篮子推过去,笑盈盈地说道,“亲戚送来的地瓜干,家里本来就有,这送的也多,给你们尝尝。”
“你不对劲,”
陈翠芳微微挑眉,“说吧,什么事。”
“真是的,也不让我装一装,”
杨六婶微嗔道,“那我就直说了,你娘家那边不是有个堂侄女吗?”
“哦哦,”
陈翠芳立马明白她的意思了,“是,叫冬梅,怎么,想给哪家说亲?”
“我娘家侄子!”
杨六婶一拍大腿,“小伙子高高大大,是食品厂的工人,这不,到了年纪该说亲了,他爹娘就求到我这,想让我介绍姑娘,我就想起你娘家的冬梅,要不,让他们相看一下?”
赵礼辉下班和叶归冬回家,就听陈翠芳问起杨六婶的侄子人品怎么样。
“……娘,我是机械厂的啊。”
怎么会认识食品厂的人。
陈翠芳闻言比他还要惊讶,“上次你不是说出过一次外场?”
“我出过好几次外场了,您说的哪一次?”
赵礼辉挠头。
陈翠芳一拍大腿,“就是有一次,你说有辆大车路过你们厂附近,结果出了点意外没办法动了,就求助到你们厂技术部,那个车就是食品厂的那次!”
“哦哦,有这回事,”
赵礼辉一下就想起来了,对一脸茫然的赵大根还有叶归冬说,“就我和汪时出的外场,那小子第一次出去,老大让我带着他去,手忙脚乱的,还被那个司机呛了那次!”
“我记起来了!
你说那个司机看到汪时手忙脚乱的,加上你们两个都比较年轻,所以不满意也不相信你们的技术,所以呛你们技术部不够意思什么的。”
“但是跟着司机走货的那个年轻人却态度很好,还给你们送了烟。”
叶归冬也想起来了,见赵大根还很迷茫,于是又特意解释了一下,“汪时是礼辉他们厂人事科汪科长的侄子,也是陈万生同志被调走后,补进来的技术工备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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