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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晚不在家,值夜班。”
“…那我去你家待一会儿。”
“好。”
回到家,梁季澄让江冉上床趴着,自己去找能冰敷的东西——家里没有冰块,只好用湿毛巾代替了。
他将毛巾敷在那些淤青上,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肿胀的伤口,江冉忍不住嘶了一声。
“抱歉,”
梁季澄赶忙吹了几口气,“很疼吧。”
“还可以,”
说完江冉可能怕他自责,又加了一句,“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这纯纯安慰人的话语,对梁季澄并没有什么作用,他摆弄完毛巾,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两个人安静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不是叫你跑吗,还非得过来干嘛。”
江冉心想,我要是跑了,现在在这趴着的就是你了。
“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恩怨,”
梁季澄猜中他在想什么,“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他说的很对,可江冉能怎么办呢,对于梁季澄,保护他仿佛成了一种本能,那一刻除了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刀口,他没有别的选择。
“是我考虑不周到,”
梁季澄接着说,“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我不去警察局是怕影响中考,明天再上医院看一下吧。”
“我也不去,”
江冉说,“我不想让我妈着急,她最近已经够烦了。”
“…怎么了?”
江冉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咱们这最近在裁员吧,下岗名单好像出来了,”
他闷闷不乐地说,“我妈为这事担心好长时间了。”
工厂改革的事,梁季澄只是听说过,对此并不关心,毕竟他跟这件事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他们家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梁老太的积蓄和退休金,以及年轻时的嫁妆,虽然不是什么巨额数字,但省着点花,也足够用到他上大学了。
“应该不会的,你家只有你妈一个人工作,这种情况,应该优先考虑双职工家庭。”
他分析的在理,不过马上江冉又想起更严重的事来,“咱们不报警的话,那些人今天走了,还会不会再找过来?”
梁季澄神色变得凛冽,像深秋沾满露水的草木,瞬间结了一层冰霜。
“不会,”
他幽幽地说,“他们应该没有机会了。”
梁季澄脸上的伤瞒不过去,梁老太那边好糊弄,任凭她怎么问,自己就是不说,气的她除了指着鼻子骂几句也无计可施。
难对付的是老唐那边,班主任对他的得意门生向来关心,看梁季澄伤成这样,就差把学校翻个底朝天找出凶手是谁了,连宋钊也跟着受了牵连——他被老唐叫到办公室接受审讯,挨了好一顿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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