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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秋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听到几个女人说闲话的声音。
“我说林婶子,宋清秋她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从前瞧不起你们家,打骂你们家阿辞,连她自己孩子都不放过,她跑了就跑了,你们干嘛还把她接回来。”
“她这次和那男知青私奔的事儿都传遍了整个村子,说不定镇上的人知道了,你们老楚家的颜面何在啊,把她接回来,还想等着她逮机会再逃跑啊?”
“你们家阿辞在机械厂做技术员,一个月工资怎么也有四五十块钱,人还长得好看,要找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她宋清秋配吗。”
“我听说机械厂厂长的女儿好像对你们家阿辞有意思,那姑娘我去镇上的时候见过,长得可水灵了,还是个大学生,哪点不比得你们家这个又凶又懒的宋清秋?”
……
妇人们很亢奋,似是好心劝说,语气更像是看笑话,字里行间都透着幸灾乐祸。
宋清秋还在疑惑为什么她们口中聊的人和自己同名同姓,就听到一个彪悍的女人声音大吼起来:
“你们一个个闲得慌呢,家里的牛放了?庄稼种了?一个个的闲着无事竟管到别人家的事儿上来了。
俗话都说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你们倒好,一个个的盼不得别人好呢。
我们家阿辞都没说要离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指指点点了!
什么厂长的女儿,我们家只认清秋这个媳妇,王母娘娘的女儿来了都不换!”
女人的话让刚才那些妇人不满了。
“我们这不是为了你们家阿辞好吗?你怎么不识好歹的,你自己想想那宋清秋配得上你们家阿辞?”
“一个和别人谈过恋爱被抛弃的弃妇,现在还想着和野男人跑,也就你们楚家还把她当宝。”
“她都胖成什么样了,又邋遢又凶还能吃,你们家这不是娶了个媳妇,是娶了个祖宗,家里好吃的好用的全都拿来供着她,她自己两个孩子都瘦得跟柴似的。”
……
听着这些声音,宋清秋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们说的“宋清秋”
听起来为什么这么不堪。
她明明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毕业后到首都打拼,年仅三十五岁就做到了外企高管,是别人口中事业有成的都市丽人,而且她还没结婚。
怎么到了这这些女人口中就成了“和野男人私奔”
、“又懒又凶还能吃”
,而且还打老公打孩子的恶妇了。
她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土坯房里,目测最多有六七平米,门和窗户只挂着破败的竹帘,像样的门窗都没有。
她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床边有张斑驳的破圆桌,房子的一角放着一个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柜子,地上铺了一张草席,草席下面垫着稻草,上面放着一张黑不溜秋的被子,除此之外屋里再也没有别的家具了。
这也太破了!
她帝都二环精装修的两百平复式不是这样的!
等等!
刚才外面那些妇人说什么?
男知青,阿辞,林家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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