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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婚房奢华,红烛艳艳,刺得宋南枝着有些眼晕。
春杪忙递来茶水,一边埋怨道:“一边要姑娘守规矩,一边又让新娘子在大婚当日独守空房,哪有这样道理。”
春杪替宋南枝觉得委屈,可她本也没有期待,自然不会觉得失落。
“公务缠身,自然难免,歇了吧。”
褪去厚重的喜服,宋南枝沐完浴方才回了房,可王府的规矩是要将大婚当日的红烛燃到天亮,寓意吉利。
宋南枝睡觉时不喜亮,被那烛火晃着怎么也睡不着,熬到寅时实在熬不住了,方才闭眼。
沈洲回到王府也已经寅时三刻,洗漱完换下官服,便去了书房,刚要坐下,瑞王妃身边的许嬷嬷来了。
“世子,世子妃昨日在婚房候了您一晚上,您该去看看的。”
瑞王妃显然很满意昨日宋南枝的守规矩,知她一夜未睡,便早早叫许嬷嬷来等沈洲。
不管如何,洞房花烛夜丢下媳妇不管便是有错,既是错便该认了。
但沈洲显然没这个打算,擦拭着随身佩刀:“我还有公文要处理,告诉她不必等。”
许嬷嬷提醒道:“世子既是奉旨成婚,如此冷落了世子妃,他日圣上知道追究起来,世子该如何?”
时下四月有余,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朵朵簇簇,沈洲从书房出来时正巧要路过这花墙。
他平日里回来都很晚,也从不曾注意过院子里这一墙的景色,便觉这满墙的海棠似一夜间开出来的,瞧着有些碍眼。
天色蒙蒙亮,房内的烛火已经全部撤走了,因着烧了一夜味道重,春杪开窗换气,又早早在鬲炉里燃上了梅香。
想着辰时才要去给瑞王妃奉茶请安,便没去吵宋南枝,哪知刚合上门,沈洲便来了。
他身着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绣着金线祥云,朱红腰带,廊下两盏红灯笼映照着,越发灼目逼人。
门前的奴才们跪了一地,谨慎恭敬道:“参见世子。”
若是从前,这的院子里伺候的不会超过两人,眼下多了一人便也多十几奴仆,着实吵闹。
沈洲扫了一眼,并未多言,而是看向紧闭的房门,冷道:“开门。”
春杪本想先进去喊醒宋南枝,但沈洲站定在那等着,她也不敢耽误,毕竟世子回自己的房间,并无什么不妥。
房门打开,里面的梅香萦绕,又敞着窗户,外头那一墙的海棠花瓣随风簌簌飘进了,窗落在了地上。
宋南枝因避着床头的烛火所以并未睡在床上,而是蜷在窗边的贵妃塌上。
淡粉色长纱袍曳地,一头青丝垂落,格外恬静。
许是疲得紧,方才门外那般响动也未曾惊醒。
沈洲站定在那,并不知道人还睡着。
可刚要转身离开,榻上的人忽然醒了:“世子。”
宋南枝是被风吹醒的,看着面前的人睡眼蒙眬,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洲直言:“我今日来有件事要与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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