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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全由外进来,见了便在旁暗示他快出去,他才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皇上……”
林德全才唤了一声,慕容祈墨便抢着问:“怎么样了?”
林德全愣了一下,接着说:“皇上,太医说过无碍,德妃娘娘自然无事的,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才是,还是请用膳吧。”
慕容祈墨见自己无端失态,不由懊恼,面色一沉,道:“朕并不是为了她!
而是为了西京的江山!”
说完甩袖转身朝内而去。
林德全莫名其妙地怔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哪里将皇上惹恼了……
——入夜,一轮明亮的银盘高悬在夜空,丝丝微风拂着明黄的帐幔。
慕容祈墨辗转反侧,竟无法入眠,便干脆披衣而起,立在窗下凝望满院的清晖。
德妃中毒!
“皇上,罪妃齐若如在牢中跪求皇上饶恕死罪,赐其出家为尼吃斋念经,以赎繁重罪孽。”
慕容祈墨闭眼将头仰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轻问:为什么,你总要将我逼得无路可退!
此刻,他真真心乱如麻。
六年了,他对她无时不刻地恨,却也无时无刻地将她想起!
“皇上,夜深露冷的,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身后,一声恬静平和的声音响起,慕容祈墨却没有回头。
一袭月白锦衣轻轻为他覆在身上,慕容祈墨忽地伸手按住那只温柔小手,一阵轻轻的震颤传至他手中,他慢慢松了,仍冷冷地站着:“你回去吧!”
慢慢回转身,凝望着张美人那张柔和的脸。
他忘了,今晚该是她侍寝的,他却忘了告诉她,今晚不用人侍寝。
张美人无言温顺地一躬身,退了出去。
慕容祈墨望着她的背影,心生一丝愧疚。
——第二天,慕容祈墨下朝回内庭时,司狱长跪候在御道边。
“微臣磕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司狱长等到慕容祈墨的轿子即将行至跟前时,大声呼祝。
慕容祈墨令停了轿,揭开半边轿帘,懒懒地问:“有何事?”
“回皇上,前朝罪妃齐若如仍长跪不起……”
“起驾!”
慕容祈墨未等说完,怫然放下帘子。
司狱长愕然地望着慕容祈墨远去的步辇,只得尴尬地起身,脸上明显的难堪:要不是收受了王太医的银子,他才懒得为一个没落的皇妃干这些丢脸面的破事!
慕容祈墨回至甘泉宫,脱了朝服换上一袭月白便服,站着等人给他平整衣领,便问:“德妃死了没有?”
下边的人应道:“回皇上,还没有。”
“那些太医干什么吃的?!”
慕容祈墨骤然大怒,一手拨开近侍为他整衣领的手,愤然大步往外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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