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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空间难免有些拥挤,但夫妻俩也无需避讳。
于是苗人凤坐在船头撑桨,南兰则将头靠在他怀裡躺下来,自小严格教养长大的大傢闺秀实际上并没有那麽死守规矩。
因之前的歌唱,南兰这会儿便没怎麽开口。
她不说话,苗人凤就更为沉默瞭,一时之间隻闻船底水波荡漾,偶尔有蛙鸣、蝉鸣三两声,静谧之中显得分外祥和安宁。
南兰这时似随意般提起她生辰时的事。
她的生辰是在二月二花朝节,那时她刚嫁给苗人凤不久,她又很少提及自己的事,因而他并不知那日是她的生辰。
直到那一天都快要过去,夜裡到瞭要入睡南兰才突然告知,苗人凤猝不及防下自然来不及准备礼物。
苗人凤一隻手便足以撑浆,另一隻手便轻轻抚在怀中妻子发间,闻言便点点头,“记得,你说让我欠你一个承诺当礼物。”
“现在我要兑换这个承诺瞭,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
苗人凤听出妻子已有打算,甚至半年前花朝节那一次大概也是故意让他欠下这个承诺。
但他自觉就算没有这个承诺,无论妻子要什麽,他都会应允下来,然后尽力去实现。
果然当苗人凤低头,就看到仰躺在他怀裡的南兰那张出尘绝豔的玉面上一双在月光下格外黑白分明的杏眸微微转动。
原本温雅的眉目瞧著竟有狡黠和活泼。
但她转而又提起瞭另一件事,“节后,你要出门吗?”
苗人凤不通庶务,从前傢裡简单,老仆打理即可,如今自然是由南兰这位女主人管理,门房那裡有什麽拜帖或是近来有什麽消息她都一清二楚。
果然苗人凤颔首,“节后我要去广东一趟,时间或许久些,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南兰唇边浮现出一丝诡秘笑意,突然道,“节后,田先生应该又会来拜访吧,而且定然是你不在傢的时候。”
与他说话时,她一隻手探出船舷外,闲适得在轻轻拨弄著清凉的湖水。
点点水珠落在她纤白如凝脂的素手上慢慢滑落,在月光下像颗颗晶莹的珍珠。
恰是玉湖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苗人凤目光落在她手上,长眉聚拢如峰峦,“你若是不愿意见,便不必见他,他虽然心有所图,但不敢轻举妄动。”
“那如果我愿意见他呢。”
南兰双眸直直地与苗人凤对视上,“不担心我带著头上的凤钗,心甘情愿跟著他一走瞭之吗?田先生想必求之不得。”
此前田归农来拜访时,最后三天裡南兰做足瞭地主之谊,日日陪他在一块游玩,仿佛再无此前连面都不露的矜持。
南兰治傢颇严,即便如此底下也难免有瞭一些风言风语,尤其是相比起来对苗人凤更为忠心耿耿的苗宅老仆。
那段时日不是没有人私底下和苗人凤说什麽。
而对于南兰来说,最初的七天她不出面招待田归农本就不是因为什麽矜持,隻是出于谨慎,苗人凤归来后,他就是她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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