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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这就要把门合上了。
可那异常者居然伸出手来,推住半合的屋门。
几乎同时,他的手猛地一缩,像是碰到了什么灼热的东西。
恐怕是个新的异常者,维罗冷冷地想。
他还不知道人们的庇护房屋不可触碰。
青年捂着自己烫伤的手指,低声问:“你今天还遇到过其他路人吗?”
“与你无关。”
老人不想和他多说,把门尽可能安静地合上了。
希望没吵到屋里的客人。
维罗背过身,靠在房门上,微微抬头,就看见了书架最上端摆着的画像。
那幅画已经十分老旧了,原本鲜艳的色彩已经黯淡,四个角也微微翻卷着,泛着薄薄的黄色。
那是他与妻子合影。
那么善良的女子,却死在了异常者的手下。
这村庄的每一户人家都有这样类似的伤心往事。
那异常者不可能在这个村庄得到庇护,他只能往白夜之城赶去。
希望城主能将新的异常者尽快处理掉。
屋外的该隐在雨中站了许久。
他确实感知到了亚伯的存在,可是天气实在太恶劣,那种纯净的气息瞬间消失在狂风之中。
他找不到亚伯了。
最后,该隐还是屈服了,附身拾起地上团成一团的黑色袍子。
亚麻的质地很硬、很扎皮肤。
由于沾上了雨水,袍子握在手中,冰凉刺骨。
他又犹豫了很久,才抖落布料上的雨珠,披在了自己身上。
寒意席卷全身。
但寒冷总比炙热好。
他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伤口——那是阳光触碰留下的痕迹。
满手的血痕在雨水中稀释成一片殷红。
该隐犹豫了很久,终于背手蹭了蹭鼻尖。
鲜血的味道让他有些迷醉。
但没有谁会喜欢畅饮自己的血液。
伤痕在黑袍的遮蔽下藏进黑暗,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飞速愈合。
该隐迈开了步子,向着远处白色高塔的方向走去。
那是天地间唯一可见的一处标志,应该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既然走不进雨天的房子,那就一路前行,等雨停吧。
亚伯会在哪里?他应该不会被阳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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