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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堵着个大疙瘩,睡不着,想了想,还是要问出口“你本不好男色,娶个男后,不别扭么?”
就算是为了招募贤才,这样做,日子长了也不是个办法。
难道北庭就这么开放到容许一个异族男人当家?他们家也有皇太后,这老太太又会怎么样对我?
“我是不好色如春花的色,”
他把手臂缩回被子里,把被子往上拉拉盖好自己,准备睡了。
“我是好疾言厉色的色!”
他的声音里有踌躇满志,准备大展宏图的自信。
说完最后一句话,帐里沉默下来,不一会儿,传来耶律丹真沉稳悠长的呼吸。
他睡着了,竟然对我不设半点防备。
我则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帐顶,直到天亮。
继续赶路。
穿州过府,又是一路急行军。
我整日倒在车里昏昏欲睡。
耶律丹真不时进车里来坐坐,若我醒着,就介绍一下沿途风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
晚上都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用膳,周围没有一个下人,吃得随意畅快。
夜里虽然一个榻上睡着,但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倒也太平。
只用了二十几天,就到了北庭的国都。
车马进城前,停下来整理装束等待吉时。
有管事的走来走去,急火火的巡察各处准备情况。
严厉的斥责声让周围的气氛如临大敌般拘谨起来,宫人们收起一路上的说笑,变回到宿日的沉默。
我又穿起了一身累赘的吉服,看来,又要开锣演戏了!
正午的时候,车队井然有序摆开仪仗款款进城,我用了一路的棉毡车围被整个取下,换上了华丽的织锦刺绣围幔,眼前视野豁然开阔。
我坐在塌上,就可以透过车架四周垂挂的流苏缝隙直接看到城里的街巷布局,建筑风貌,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街道两旁拥挤喧闹的人群,当然也看得到人群对我好奇地窥视。
耶律丹真骑马走在前面,接受百姓们的恭贺。
看起来象个正泡在幸福的蜜罐里,高兴得晕了头脑的新郎官。
我木偶一样在礼官的安排下摆好姿势端坐着,象等待献祭的牺牲。
夸张奢华的仪仗引来的是意料中的骚动和浮躁,周围众人照本宣科般准确无误的表情让我心里忽然生出些许慨然:这样的游街示众真的会有意义么!
这份虚荣的色彩又能在街头巷尾停留多久呢?
不久前我也曾这样车马粼粼的走过街巷,那刻与此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想必这些百姓也只是因为街上有热闹可看,所以就来凑热闹看了。
至于他们的主上到底给他们娶回了个什么角色,他们恐怕是即不清楚也不会关心,宫墙内的事毕竟离他们太远了。
队伍走过一条条街道,周围景观越见繁华。
最后车马在皇宫前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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