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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乏力地来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鸟语花香,春光明媚,明亮的日光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将所有的阴暗情绪一扫而空。
亚伯一时间分不清真假。
他整个人还陷在那个真实得可怕的离奇梦境中,眼前的美景宛如浮光掠影,单薄地映在眼中。
扶着窗沿,亚伯心里的紧迫感越发强烈。
因为那个真实得可怕的梦境,他没再按计划耐心等待,立刻约见了赛特。
他们这一回在城里的一座餐馆里碰面。
赛特在桌子对面坐下,身上穿的是他们初见时那身利落的牛皮套装。
那稚嫩的身形、少年人特有的活力一点也不像一个“神明的代言人”
。
“日安,赛特。”
亚伯盯着对方的明亮蓝眸,心底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
这对眼睛和昨晚的梦境可真够像的。
但对方坦然的模样让亚伯很快就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开了。
“日安,亚伯。
我猜,你想聊聊有关该隐的事情?”
“正是这样。”
“好。
那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对该隐如何评价?”
“值得信赖。”
亚伯的回复之坚定,让赛特微微扬眉:“你从哪里来的自信,亚伯?”
“我们结伴来到此处,在之前的很多天里我们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他没有出现过任何进攻的迹象。”
“但他已经重归异常者的聚落,之后他会如何变化,你也没法确定吧?”
“他之前与聚落交恶,这才和我前往城外的木屋。
我相信他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返回聚落,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嗯,听起来是个好同伴。”
“是的,所以你要求我杀死该隐离开这里,我的回答是绝不可能。”
赛特微微颔首,却没有什么动摇的意思。
“赛特。”
亚伯试图耐心地和他解释,“我答应协助铲除特定异常者,这个承诺建立在‘异常者都伤害过其他人’的基础上。
白夜之城居民的遇袭记录能证明哪一个异常者死有余辜,但该隐,他是新到此地的异常者,绝不可能有机会伤害其他人。”
“他确实没在白夜之城里犯过罪。”
赛特歪了歪头,“该隐的罪不在这座城市里,但在城市以外的广大天地,他所作的恶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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