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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萱花又唉声叹气道:“奴婢也知道,人都喜欢好看的,淮溪君长相是好,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但他的身份总归是摆在那里的,您不能看他长得好,就总同他来往,笼络住四殿下的心,才是正事。”
周蔻胡乱应着,心里却觉得萱花属实是太殚精竭虑了,她在这府上一没亲眷,二没挚友,好不容易结交了个合得来的,还不至于这样严重了,再说,淮溪君不是普通男人,男人都喜欢女人,他是喜欢四皇子的。
没有瞧不起或是贬低的意思,她只是单纯觉得,并没有什么危机感,更何况他自己都长成那样了,还会看上别的长相不如他的女人不成?莺草在庭前修剪花枝,小翠悄悄问她,“莺草姐姐,方才那个男人是谁呀,他为什么对我们皇妃这样好,他是四殿下吗?”
莺草原就不待见她,见她没皮没脸来找自己搭话,哼了一声,手里的银剪子咔咔作响,“怎么,看上人家了?我可告诉你,你别想了,那位除了四殿下,府上谁都得罪不起。”
小翠眼波一转,笑道:“他就是住在竹居的吗?”
莺草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你的差事,别整日里往跟前凑!”
你一定可以的淮溪君回到落溪斋,就看到元易慢悠悠吃着茶,倚在亭边摆弄着那丛兰花,好生自在。
“我正要找你,你倒自己先过来了。”
手指从花叶中收了回来,元易道:“不来不知道,一来远远就看见你怀里抱着美人走过去,听说御史的折子都在说四皇妃和四皇子的一个男宠暧昧不清,伤风败俗,你也不检点着,还这样肆无忌惮。”
“一群聒噪的乌鸦,理会他们做什么。”
淮溪君掀袍坐下,刚下过雨的小院新洗了一遍,栏杆上的红漆都显目了许多。
“今天御书房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不知道也不会特地来这一趟,元易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有人憋不住了,终于露出爪牙了。”
甭管岐山王自个愿不愿意,他到底还是得和长乐公主绑在一起,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上了同一艘贼船,再不出来显露显露,还得真憋着等岐山王上位了?淮溪君说起这几个王爷,是一贯的漠然,仿佛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兄弟一般,“若真是他,当年大军战败,同波罗里应外合的那个奸细,八成就定实了,我只讲究一个血债血偿,他别想活着回京城。”
“再等等吧,兴许是向皇帝逞能也说不准。”
淮溪君敲了敲石桌,突然道:“府上进来了个奸细。”
元易伸了个懒腰,无所谓道:“进了就进了,这些年还少?照往常那样打杀了处置便是。”
“这回不一样,在她那里。”
这个她指的是谁,元易自然是了然的,他原眯瞪着眼,听到这句话后琢磨了一下,立时坐了起来,打量着人道:“这不对呀!”
淮溪君神色如常,给自己斟了杯茶,“怎么不对了。”
元易啧啧两声,“在四皇妃那里你就说不一样了,敢情你打发人还得顾忌着她,你这是心里已经惦记上人家了啊。”
淮溪君仍旧从容不迫,他解释道:“这奸细简直是漏洞百出,这样的人塞进来,摆明了是叫我们去拿的,若还依着旧例,岂不是在告诉那人,这府上的确有什么见不得的?”
奈何元易眼光刁钻毒辣,这套说辞还压不住他,恐怕顾念着伤了那小姑娘身边的人,怕惹人伤心才是真吧,他嘿了一声,“你也是真有意思,光明正大的不要,偏喜欢偷摸着来,坊间有句浑话,叫什么来着哦!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见他越说越没谱,淮溪君眉心微簇,横他一眼,“行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今年的秋天格外短,毡帘子才挂起来,外头扑簌簌的风便往窗纸上打,庭前的棕树也开始往下掉黄叶子,刚扫干净不到一上午,到了午后又堆了满地都是。
周蔻见小翠佝偻着腰,拿着扫帚扫了一遍又一遍,心道这丫头虽平日里话多了些,但到底也是个勤快人,大抵是因为无父无母,身无依靠,所以更想显露显露讨人喜欢,混口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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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王妃也不过笑笑,很谦逊的说那都是圣上栽培。
周蔻却觉得栽培归栽培,要是自己没本事,浇多少水施多少肥那都无济于事,只是原先听说恪王挺默默无闻的,现下出了个大头,也挺意外。
不过这对于周蔻来说算是好事,总归恪王当太子比岐山王当太子要好,万一岐山王是个言出必行的,封了周郁当皇后,她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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