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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不让你当女婿。”
刘贺用阴寒刺骨的声音说道,“诏,撤邓广汉九卿官职,封安乐为长乐卫尉,即日就任长乐宫!”
“陛下!”
喊出声的却是上官,“这是宣战,不能这么做,我不同意!”
刘贺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将龟钮银印交给安乐。
可他没有当即松手,而是紧紧把银印按在安乐的掌心上,几乎将上面的阴文字嵌进肉里。
安乐突然就明白了:这不仅仅是官印,更是军印,刘贺放在他手上的,是一场战争。
而在地宫的另一边,一扇虚掩的木门背后,已经没了人。
留在那逼仄进出口处的,只有龚遂淌下的一小滩冷汗,以及大将军亲手捏碎的一枚玉扳指。
lt;图片txt无法显示.jpgquot;gt;龟钮银印,龟身下孔用以穿绶带,腐蚀比较严重
熊型玉石嵌饰(间篇)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刘基事件前一年)一场大雾夹杂大雨,浇得连缭河都看不清,更遑论远处的彭蠡泽。
那水不像是来清洗大地的,倒像是要拆了头顶的庙,揭开那些老得发黑的灰陶瓦片,沿着楹柱的云纹浮雕爬下,去找那神座上的宗族牌位。
那它就只能失望了,因为这庙里供奉桌上早已变得一穷二白。
不仅没有牌位、贡品,连那神案上掐的金丝、抹的朱漆都已经被刮了干净。
再好的木材,敞着伤口,久了也是一股霉味,所以除了蜘蛛老鼠,只有实在见不得光的人,才往这里来。
两个人身上都淌着水。
摘了斗笠,揉起面罩,内里几层也全是湿的。
可他们都没有继续卸下甲胄,就任它沾黏在身上,像被冰吃了半身。
龚瑛那一把络腮胡子成了蘸满墨水的毛笔,他拧出一浪浪的汁,长吁一口气,又四处看了看,想着干脆坐到那破神案上去,可那上面也全是老鼠屎。
“孙将军殁了。”
另一个人冷不丁说出一句话。
“殁了?哪个孙将军?”
龚瑛一愣,回头只看见对方满脸水痕下面,皮肤一点血色也没有。
“孙策将军。”
外头有一阵强风,雨像是大踏步从庙前跑过,可能踩烂了石狮子。
“不可能啊,他不是回了吴郡,那是孙家的腹心治所啊?”
“他是在野外被刺杀的。
刺客之前说的……还作数吗?”
“那就得看孙权了。”
“太史子义!”
龚瑛喊道,“这不是可以模棱两可的事情!”
他的声音震得连庙也抖了一下,但外面轰着大雨,绝不会被人听见。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这个消息。
周公瑾赶了过去,同时发给我一封密信,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其他地方的军官,很可能都还被蒙在鼓里。”
“那你也去啊!”
龚瑛着急得几乎贴着太史慈讲话,“去告诉那小孩,我们和孙策已经约定好了,你们在明,我们在暗,拿下庐江、豫章以后,就要和朝廷上书,洗掉我们过去的身份,带我们北归中原。
你是豫章都尉,这本就在…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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