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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上的牌位早已被另移偏间,女人们见到推门进来的顾俭和望舒时先是欢欣雀跃,复又看到一群浩浩荡荡的男人们拎着锄头砍刀,其中不乏有这些女人们的丈夫同父亲,他们目光冷淡而呆滞,对于出现的这些女人无丝毫惊讶之意。
鬼面疮的撕咬疼痛令他们浑身宛若瘾君子般癫狂细瘦。
但是很显然,这群被囚禁在祠堂牢笼中的女人看到这些村民很明显的瑟缩,沿着幽深阴暗的甬道向内延伸,被巨石堵住入口的门边已完全看不见,村民自发上前搬动碎石,他们手心鲜血淋漓,背后那些东西却愈加快活,越靠近这里,鬼面疮的活动愈加频繁,村民们显然意识到这点。
他们加快进程,“轰隆……”
一声,门被推搡开。
他们自发让出道路,将小宝困在其中的巨大铜炉鬼魅阴森,一个个人影仿若在这空荡阴暗的环境中幻化成森森白骨,背着永生的罪孽日复一日承受煎熬。
魔怔的众人都不用二人去说,自顾挣扎着抚上炉身,狰狞的恶鬼像好似久远的扯出笑来,高热的炉身与皮肤接触粘连,一只只血手印映在上面,他们好似毫无所觉恨不能整身与铜炉融为一体。
群生恶鬼,白骨森森。
顾俭扯着对方后退几步,明灭昏黄的烛光映照着那张更胜瓷白的皮囊上,他问,“你早就知道了?”
望舒轻声叹道,“因果罢了。”
他们做下的业障和恶欲终有一日会走向终结,许是顾俭放的那场大火,数不尽的婴尸萎缩枯竭,仿佛在原本就小的身躯上幻化成一个个最初的模样。
它们爬上炉子,颅骨自发扭动开,热气蒸天宛若地狱。
一个接一个跳进去,连哀嚎声都未曾听见,瞬时便被滚烫的沸水冲烂皮囊,四周景象随着幻化生出一副年代久远的枯黄痕迹,地面上长满青苔和植被。
青翠的绿藤缠绕在墙壁和炉顶,气温骤降,瞬然间转变一副天地。
再不能分辨出被绿意掩盖的铜炉,似乎是一场色彩久远的诡辩古画,透着不详悚然的气息。
在这众多的藤枝绿叶间隙,遥遥望去的石像格外引人瞩目。
二人走进,望舒微微一愣。
底座托着的石像上,是一位面容美丽手执铜碗,怀抱婴孩的女神,她头上的浮雕花环栩栩如生,眉眼雕刻灵动到让顾俭以为她还有生命,在巨大的石像前,仿佛时间都静止于此,平静且柔和的面庞上是对于怀中婴孩的爱。
“阿克索。”
他轻声。
“什么?”
顾俭转头,并未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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