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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厚的男中音混在片嘈杂声中,听着也不太清晰:“小屿?”
“二叔,你在哪啊?”
“在大堂吧,打掼蛋呢,你来吗?”
“二叔。”
阮青屿闷闷不乐地喊了声。
“你等下,我这把结束就去找你。”
阮院长立刻放下手中扑克牌,响应阮国宝召唤。
阮院长是个丁克,阮青屿从小就被他当半个儿子疼着;最近阮青屿车祸后脑子偶尔犯糊涂,一声二叔,他便召唤兽一样随叫随到。
十分钟后,阮院长出现在阮青屿房间的庭院里,看着自家国宝酒气冲天地坐在木台阶上发呆。
“阮螃蟹,你这是爬不动,还是脑子挂了?”
阮院长问:“要我背你吗?”
“懒得爬。”
阮青屿回答,虽然自己嘴上资本家资本家喊着阮院长,但自己作为阮家独苗,在家里是霸主般存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阮家最大的资本家,剥削型资本家。
“凌泽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阮院长蹲在他面前问道:“我还想这么多年过去,他能靠谱点呢,又把你怎么了?姓刘的没有替我灌死他吗?”
阮院长一副气不过的样子,伺候业主归伺候业主,但是他对凌泽一贯带着偏见。
阮青屿大二时,他就要抓人进设计院,但是当时阮青屿只肯跟着凌泽,说什么也不肯提前实习,也只能作罢。
那个凌泽,只会耽误自己家小孩。
“哪个姓刘的?刘局吗?”
阮青屿听着阮院长的口气,跟在喊马仔似的。
“对啊,他没和你说吗,他我大学同学,当年高数要不是我让他抄我卷子,他都毕业不了,还当什么局长,失业局局长。”
“你怎么不早说。”
阮青屿的委屈已经不是用愤怒可以化解了,要知道这刘局是阮院长的马仔兄弟,刚刚从卫生间出来,他就直接装死回房间,还应酬个什么劲。
“我就交代他灌死凌泽,哪里知道你会在啊。”
阮院长振振有词。
阮青屿哀嚎一声,把阮院长推出院门,让他回大堂吧打掼蛋,别再来烦自己。
庭院重新恢复宁静。
阮青屿又站在院里,盯着二层小楼看半天,底层竟有扇门可以直通庭院。
他按下对讲机,找桑吉。
对讲频道里挺热闹,正通知开会什么的,阮青屿试着联系桑吉,说需要多床羽绒被。
桑吉应答得很快,没几分钟便开着电瓶车运着羽绒被,滴滴滴地停在院前;他抱着被子箭步跑上二楼,哐哐敲着门:“阮工,阮工。”
桑吉每次出现都是阮工,阮工地叫得热情洋溢,阮青屿的心情顿时被他喊得好了大半。
“阮工在楼下。”
阮青屿从木楼梯的阴影里笑着走出来:“你进房间,下底楼,把底楼通向院子的房门打开。”
阮青屿是铁了心的不上二楼,他不想再为了上个卫生间翻山越岭,所以今天他决定让桑吉在底楼给自己铺个地铺,顺带自己的行李也搬到楼下来。
“阮工想睡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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