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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茵之前果然是在哄他,她说不定从来就没有订做过什么表带。
他缓慢地解开衬衫的纽扣,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
特殊的香水味让闭着眼睛的人皱了皱眉,她睁开眼,正对上他暗沉沉的目光。
“茵茵,无所谓,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调整了一下衬衫的领口,状似无意地向外扯了扯,声音冷淡,“所以我不是谁的礼物都收,不过既然是订做的,为了避免浪费,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芜茵困的眼皮垂了垂:“没事的,你不用勉强,我已经退掉了。”
贺知延喉咙发痒,被她一句话堵到胸口滞闷,让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低头看着她淡然的眼睛,猛然掐紧了她的手腕。
“茵茵,买卖双方要有契约精神,都快做好了你却退单,有没有想过对对方造成的损失?”
他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硬是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睁开眼睛。
芜茵觉得耳边嗡嗡响,手掌拍了拍他掐住自己的手:“我答应了老板扣除全款的百分之八十。”
“……”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她的脸,沉默着松开了手。
芜茵还是与往常一样,习惯性地睡觉时就枕上他的手臂,她将头靠过去,缩起身体挨到他怀里。
但只是刚刚沾上了他的身体,他便抬手,托起她的腰将她抱远了。
芜茵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卷着另一床被子翻过身。
贺知延背对着她躺下来,将枕头也挪远,大床中间隔出空荡荡的距离。
他掀被子的动作似乎带着几分怒气,中间分开楚河汉界。
芜茵不知道他又在气什么,但考虑到今天他生气的次数好像有点多,忍着困意向前,轻轻碰了碰他的背。
指尖戳着上他背部的肌肉,有着奇妙的触感。
她掀开他被子的一角躺进去,拽了一下他的衬衫:“有点冷,抱一会儿。”
刚刚还说要和陆砚怀吃饭,现在又来找他抱。
她明明已经看到了衬衫领口的口红,却一点都不在意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说不定在芜茵眼里,他做的一切都显得可笑——不对,应该是从她蓄意将他看做一个替代品时就已经觉得他卑微可笑了。
或许是他这几天对她太过包容,洗衣做饭,任她予取予求,让她忘记了谁才是这幢别墅的主人。
贺知延身体一动不动,更没有回头。
芜茵见状眯了眯眼,身体又向被窝中缩了缩,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等待着她下一声恳求,却只听到了身后安静均匀的呼吸声。
他手背发僵,侧身瞥向早已闭着眼睛睡着的人,沉闷地咬紧牙关吸了一口气,抬手捏上她的手臂。
他转过身,手臂垫到她腰下,沉默着贴近了她温热的肌肤。
芜茵还未深睡过去,感觉到他伸手的动作,自然地转过身,迷迷糊糊地枕到他手臂上,靠在他怀里继续睡觉。
他低眼看着她柔顺的黑发,揽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忍着气将人抱到了怀里。
“茵茵,如果叁月份我没有收到那条表带,”
他低头靠近她的耳畔,气息有些不稳,“你以后别再想和亭抒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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