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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一脸惊讶地看向了韩时宴。
韩时宴对于吴家的了解,超乎她的想象。
“看来你不光很了解吴江,还很了解吴五娘。”
韩时宴却是摇了摇头,“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大多数的人连自己都不了解,又何谈去了解别人。”
“我对吴五娘的了解,得益于吴江只生了一张嘴。
他若是再多生一张,不用我来告诉你,满汴京城的人都知了。”
顾甚微想着吴江先前的“田鼠”
样,忍不住笑了出声。
不过她并没有将那颗佛珠拿出来,韩时宴也没有继续追问,二人默契的继续当了一组不起眼的宾客。
吴家人果然很心急,他们二人走到那大门前不久,顾甚微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有哪些宾客。
吴江便将吴五娘背了出来。
吴五娘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了,不过这会儿她倒是还算镇定。
倒是她的坐骑,不对,是驮着她的吴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旁边的新郎官儿王郁瞧着,无奈的加快了脚步。
吴五娘听吴江嗡嗡嗡的,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凑到了吴江的耳朵边骂道,“你嗷什么?我嫁到舅舅家去,你日日见我的时候比我未出嫁的时候都多。”
“我今日大喜出门子,不是出殡!
你改日再哭!”
吴江一个激灵,哭得更伤心了,“我就是因为日后天天要在开封府里见你才哭的!”
周遭的人哄堂大笑,吴五娘都被他给气乐了。
她坐上了马车,见吴江还哭得像个花脸猫一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我出嫁了,父兄都在边关,这汴京吴家的门楣便全靠你撑着了,莫要哭了。”
“咱们是武夫,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像个男子汉一样的活着,莫要阿姐,莫要红英瞧不上你。”
吴江抬手想要拉她,吴五娘却是洒脱地走进了马车中,再也没有撩起帘子。
顾甚微跟在人群后头,静静地看着。
若是她小弟还在话,会不会他们又是一个吴江同吴五娘?
她比小弟年长好些,也不知出嫁的时候,他驮不驮得动她。
“顾甚微,走了。”
顾甚微听着身后韩时宴的声音,收回了视线扭头看了过去,这辆马车并不是他们来的时候坐的那辆吴家的马车了,而是挂着韩家的木牌,显然是韩时宴一早就安排好的。
她点了点头,上了马车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朝着王家而去。
这马车行驶得四平八稳的,连震感都比寻常的马车要少一些,顾甚微一上去便接到了韩时宴递来的茶水。
她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将吴五娘给她的那颗玉珠递了过去。
“她悄悄把这颗珠子塞到我手中了,但是什么都没有解释。
接亲的来了之后,我就下来了。”
韩时宴拿起那玉珠对着光看了看,这珠子通体通红,隐有光泽,绝非一般人家家中能有,在那珠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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