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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棠……”
终究忍不住转过了身去,菀清捧住了她一张满是泪水的脸,“那些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噩梦还在……”
君棠漠然一笑,“从小到大,我越想要的,爸就把那些都毁了,我不敢去喜欢什么,哪怕我唱《牡丹亭》也不敢太入戏,生怕被他看出了端倪,那些陪我唱戏的戏子又被下了手……他总是告诉我,人不该有情,否则,将会一败涂地……”
“季君棠!”
菀清突然一唤君棠,正色看着她,“那些都过去了。”
“可是你招惹了我!”
对上了菀清的眸子,君棠蓦地吻住了她的唇——我.冲喜唢呐声在东晴镇中吹响,虽然是冲喜,但是这两户人家在东晴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礼数倒是没有半点亏减。
抬新娘的是四角坠了红缨铜铃的八人大轿,接新娘的前面十六人打扮喜庆,高奏喜乐,不时地点燃几串鞭炮,热热闹闹地炸了开来。
围观的东晴镇百姓似乎已忘记了这亲究竟是谁成,一路地喜气洋洋地跟着迎亲队来到了墨家门前。
因为杜家大少爷根本起不了身,所以来迎亲的是身穿暗红色马褂的二少爷杜康生。
只见他一摇一摆地来到了墨家门口,阔气地掏出一把红包,挨个发了个空,“新娘呢?新娘呢?上花轿了!
本少爷可还赶着去遛鸟呢!”
墨管家抬眼看了看杜康生,忍了忍火气,“杜二少爷,今天是我们二小姐出嫁,我们墨家不希望闹出什么不愉快,还请杜二少爷小心说话。”
杜康生愣了一愣,看了看墨管家身后的精壮下人,不由得收了收傲气,恭敬地拱手一拜,“墨二小姐可准备好了?”
墨管家斜眼瞪了他一眼,回头望向了府中,只见两名丫鬟小心地搀着扭来扭去的叫疼九娘走了出来,一边还劝着,“小姐听话啊,上了花轿就不疼了……”
“可是我疼……我疼啊……”
只见九娘任性地将喜帕一扯,露出了一张格外清秀的脸蛋,神态虽然痴傻,但是也算得上东晴镇上的美人胚子。
杜康生不禁一呆,看了一眼九娘,虽然是个傻子,但是能娶到这样一个美人,也太便宜那个短命大哥了!
眸光忽地一沉,杜康生淡淡地一抹阴沉的笑浮上了眼底。
“二小姐,这盖头可不能这样就拿下来,得等新郎官来……”
说着,丫鬟们急急地给她再次顶了起来。
“看不见路,我怕……我怕啊!”
九娘挣扎着,被两名丫头硬是推上了花轿,刚想出来,花轿却被抬了起来。
按照习俗,新娘出嫁,轿夫必定会故意摇晃花轿,新娘吓得哭得越惨,就嫁得越好。
九娘身上还有伤,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轿夫才晃了几下,花轿当中的九娘便已惨兮兮地大哭了起来。
新娘大哭,却引来了路人的纷纷大笑,认为这新娘子也算是个懂事的女娃,却不知九娘早已疼得脸色都变得惨白。
跨上了白马,杜康生在心里盘算了又盘算,不由自主地嘿嘿一笑,带着九娘朝着杜家酒庄而去。
“九娘上花轿可还安分?”
墨徽永缓缓走了出来,开口问了一声墨管家。
墨管家点了点头,“已经安然抬向了杜家,应该不会有问题。”
墨徽永扶了扶眼镜,“那今天请的戏班可都到了杜家?”
墨管家看了看天色,“按脚程,是该到了。”
墨徽永轻轻一笑,“好,那墨叔,就劳烦你给我准备下马车,我去接雪仪去杜家,今晚啊,我们可有一场《牡丹亭》听了。”
惑然看着墨徽永,墨管家有些不懂,“少爷,你就不怕晚上季君棠不唱冷场?”
墨徽永摇了摇头,“她会唱,因为她骨子里就是个戏痴,看见雪仪一唱,我就不信她能忍住。”
“少爷啊,我真不明白了,你明明跟雪仪小姐两情相悦,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让雪仪小姐招惹那个季君棠呢?”
墨管家更是不解。
墨徽永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今后你会明白的,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
忍了忍话,墨管家不再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转身下去准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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