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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仓舒自不好堂运转起来后,就不怎么来了,一则他是萧府四公子,却是几乎龙台的百姓,就没有不认得的,他父亲萧元彻不想让不好堂跟司空府有关联的消息更多人知道,所以他也就避嫌未来了;二则,或许是萧元彻的授意,徐文若这些日子,总带他到中书令官邸,有意教他一些草批奏章的事情,萧仓舒知道这是父亲的良苦用心,更是多加留心,处处皆学问。
只是,今日他突然到访苏凌的不好堂,却是他不得不来的,他心中始终有个要紧事,又不知道能告诉何人,那古不疑虽几乎天天跟他一处,但文章诗词无双,若是论起筹谋事情,却是跟自己半斤八两,因此他只得前来寻苏凌帮忙。
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心急,天刚亮便来了,等了苏凌好久,也不见他出来。
到底还是个顽童心性,在屋中急的来回直转,抓耳挠腮。
忽的门前响起苏凌的话音道:“仓舒一向稳重,今日怎么看起来如此急迫呢?”
仓舒一转头,一眼看到苏凌笑吟吟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苏凌的眼中,萧仓舒依旧是那个目若朗星的少年,只是比以往更为清瘦了。
萧仓舒多日未见苏凌,心中也是颇为挂念,他跟自己的大哥萧明舒颇为亲密,萧仓舒至今还小心珍藏着萧明舒生前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那信来自宛阳驿,信中句句都是夸赞苏凌的,更是断定了苏凌将会成为他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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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仓舒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他忘不了那个白衣如雪的龙骧将军,自己的哥哥萧明舒疼他护他,也忘不了灞南城一袭白衣的苏凌为他仗义执言,挺身而出。
他有时会恍惚,或许哥哥未死,苏凌便是另一个萧明舒。
萧仓舒过来一把握着苏凌的手道:“苏哥哥,前番听璟舒阿姊说,你受了伤,落下了病根,一吸到冷气,便会咳嗽,可大好了么?”
苏凌点点头道:“还有一些,不过不碍事!
仓舒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萧仓舒拉着苏凌的手,两人对坐,萧仓舒刚想说话,却似忽的想到什么道:“苏哥哥还未用早膳吧,先吃了些,我们再说话!”
苏凌知道萧仓舒突然前来,定然有要紧事情,否则也不会如刚才那般急切,可是想到自己还未吃饭,便忍着急迫的心情,一字不说,心中着实有些温暖。
苏凌的心,自亲眼所见,亲自想清楚了一些人和事的关键所在之后,便逐渐变得冷了,若不是如此,那日他定会留那紫衣杀手不死,可是他选择了毫不留情的杀人。
可是,萧仓舒这所做所为,让他心中又泛起丝丝暖意。
萧家,终究又不同的人啊。
苏凌不吃,那萧仓舒执意不肯。
苏凌只得在萧仓舒面前吃了几个粟米饼,喝了一碗米粥,这才抹了抹嘴道:“这下也吃饱了,仓舒有何事啊?”
萧仓舒原本想要说,但似乎有些顾虑,只呵呵一笑道:“多日不见苏哥哥,心里想的紧,便来看看。”
苏凌笑吟吟的看着他道:“仓舒可是不会撒谎的孩子,你定然是有什么事吧。”
萧仓舒这才叹了口气道:“苏凌,我父亲和董祀”
苏凌点了点头道:“你是说,血诏之事是么?司空也曾来问我,怎么难道情势有变不成?”
萧仓舒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一切皆在我父亲的掌握之中,那董祀若敢动,定叫他万劫不复。”
苏凌这才疑惑道:“那是为何事啊!”
萧仓舒这才叹了口气道:“原本我是不该说的。
总是那边是天子,这边是父亲,我亦是心向父亲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父亲却是做的过了!”
苏凌疑道:“何事?”
萧仓舒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苏哥哥,可知董后已有身孕的事情么?”
苏凌眼眉一挑,心中已然有些留意,不动声色道:“自然知道,仓舒说这个干嘛?”
萧仓舒一叹道:“董后受其父诛连,死得其所,可是她肚子未出生的婴儿却是无辜的啊,我念及于此,曾经问过父亲待衣带血诏之事后,如何处置董后,父亲说,连同她腹中的胎儿,一并缢杀了我更问父亲你的意思是什么,父亲说你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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