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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外面轻叩着门框,荧开了门,是厨房的杂工,一脸无助的搓着手,有些欲言又止。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位大人受了很重的伤,厨房煮了汤药…但我们都不敢送过去,”
杂工低声说道,“荧小姐是大人从外面亲自带回来的,说话应是比我们这些低贱的杂工有分量,不知可否请荧小姐将这些汤药送去?”
自己刚醒过来时候就一直受到他们的照顾,这个忙不帮不行。
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惧怕那个少年。
于是应承下了。
“交给我吧。”
荧端着汤药来到散兵的院落,石板上有斑驳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屋内。
她刚踏上走廊的木阶,就听到门后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少年压抑的怒吼。
“滚!”
荧没有被吓到,她好像天生就不怕他。
她无视他的不客气,推开门走进了内间。
浓厚的血的腥气扑面而来,散兵靠在墙角,地上洇着几滩鲜血,浸入了木地板里面。
“主人,喝药吧,这样放着伤不会好的。”
她温声细语地哄着,她不与病人计较。
“我说了,gu…”
话未说完,药碗抵住了他的嘴,温热的汤药灌入了喉中。
少女强硬地掐着他的下巴将嘴捏开了灌药,“得罪了。”
散兵浑身都疼,使不上力,不然他现在一定要掐死这个女人。
他不仅因为受伤失血过多,还使用了魔眼的力量,今天的敌人实是棘手。
他用最后的力气拂开了药碗,药碗摔在地上砸裂了好几瓣。
“滚出去。”
荧已经灌了一大半的汤药下去,但看着少年满是血污的脸还是觉得不放心,他身上的伤口很严重吧,不及时处理也是会发炎的。
她去外间药箱里摸出绷带和伤药,再次侵入了散兵的视野。
“你不怕我杀了你?”
他忽然冷冷地说道,嗓音低沉喑哑,不似平日那样矜傲。
荧扯开绷带,裹着药粉熟练地为他包扎。
“我不觉得现在的你打得过我,主人。”
她像是在哄任性的孩童,“等主人你伤好了,再来收拾我吧。”
散兵无力地气恼着,眼下他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把她放在这处房产真是大意了,她要是有一丝一毫逆反心,对此刻的他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但她没有做什么,只是灌了药,把他伤口简单处理了,便收拾了破碎的瓷片离开了。
散兵看着胳膊上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陷入了沉默。
真丑。
蠢货。
夜色凉如水,沐浴过后,少年随便披了件外袍坐在木质长廊上,出神地看着庭院。
荧看到他的头发完全没擦过,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外袍都被浸得半透明。
便拿了块干布,蹲下为他擦起头发来。
她依稀记得,也是有人帮她这样擦过头发的。
既然是照顾他的女仆,这点事情她当然要做好,要是他病了,自己岂不是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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