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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将南烟的话放在心头揣摩片刻,苦笑着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富贵,我总要想办法将它留在手心才是。”
闻言,南烟便抬头打量了宁兰一番,瞧见她坚定又淡然的神色,方道:“我知晓的,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我总是担心你,所以才来这儿跑了一趟。”
两人之间的情谊不必深说,宁兰也追问着南烟在英平王府的境遇。
南烟却只是淡淡一笑:“就那么一回事。”
见她不想多言,宁兰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廊道外的婆子们轻咳了一声。
内寝里的南烟听见这轻咳的声响,脸色一变,只恋恋不舍地说:“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瞧你。”
内宅里的女子出门不易,南烟已是在死死忍着眸中的泪意,起身与宁兰道别。
宁兰也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出了梅园,回去后也对着梳妆镜落了一回泪。
晚膳前后,朱嬷嬷陪着宁兰用膳时旁敲侧击了她一番。
意思是让宁兰不要和南烟走得太近。
宁兰面上答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
南烟对她重情重义,她心里也盼着南烟的日子能过的更好些。
这一夜,魏铮果然没有赶赴梅园。
宁兰睁着眼躺在镶云石架子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一早,宁兰本是要在沁儿和雪儿的陪伴下给魏铮做一副扇套。
不想唐嬷嬷派人在梅园蹲点了好几日,终于等到了朱嬷嬷出门的时机。
她便寻了几个市井粗妇,还带着一大群仆妇冲进了梅园。
起先他们只是在梅园重重地拍打着院门,大声嚷嚷:“小贱人,敢偷男人,怎么不敢出来和我们对峙?”
左邻右舍都朝梅园探去了眸光。
里屋里坐着的宁兰自然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沁儿和雪儿气得不得了,只为宁兰抱不平道:“她们这样嚷嚷,是为了给姑娘泼脏水呢。”
宁兰笑沁儿沉不住气,只说:“我是外室,名声已是差到底了,还有什么脏水可言。”
雪儿闻言便蹙起了眉头,又问:“那她们这是在说什么?”
宁兰慢条斯理地搁下了手里的针线筐,笑得淡雅又嫣然。
“她们是想试一试我的深浅,看看我是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若她开了门,与唐嬷嬷等人争吵起来,便说明她头脑简单,也没有多少心机可言。
可若是她安宁如山,能屈能伸到丝毫不在乎这点脏水呢?
严如月怕是会将她视若大敌,也会想尽法子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宁兰便吩咐沁儿和雪儿:“你们去开门,就说我都被她们气哭了,问她们究竟想怎么样。”
“是。”
梅园的院门开了。
唐嬷嬷带着乌泱泱的一帮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廊庑之下,手里都拿着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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