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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霄十分老实,说道:“他小小年纪,便能做出叛出师门,打伤师父这样的恶行,自然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了。”
一听此言,商时景脸上笑意更浓,又问道:“按照此言,那么逼得这小小少年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恶行的师父,岂不是恶上加恶?而教导出这种师父的玄天门,自然是一帮男盗女娼了,二哥真是高见。”
商时景话音刚落,风徐来跟巫琅就笑出声来了,张霄目瞪口呆,只觉得无从反驳,又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由得摸了摸脑门,南霁雪也笑得喘不过来气,见着二哥可怜,便轻声提点了他几句,总算叫张霄转过脑筋来,正气凛然的说道:“三弟此言差矣!
难道路上的狼跑来咬你一口,也要怪你走路的姿势不对吗?有些人天生邪骨,狼子野心,怎么能怪在长辈头上。”
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商时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如今未来有了希望,心中松快,并不像以往那么战战兢兢,连带着这几位“结义兄弟”
都看着可亲可爱了起来,并不似往日那么约束,便又开口道:“的确不错,不过狼腹中饥饿,若不咬人,便要饿死。
人食肉,本也是因为腹中饥饿,那么野禽走兽便活该横死吗?人瞧狼该死,狼看人也觉不可活,都是一般模样,又何必挣个高低,论个短长,非要将世间的道理都搬到自己这里来呢?”
“嘿——”
张霄直了眼,他愣了愣,最终泄气道,“你说得也很有道理啊,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眼看着张霄节节败退,巫琅总算厚道一把,启唇道:“时景,我听你的意思,好似在说虞忘归是被冤枉的。”
“仅是虞忘归而已吗?”
商时景若有所思的笑道,“世人怎么相传,听到得是什么,便以为事情就是什么模样的事情还少吗?公道何时沦落成奶水,只有会哭的孩子才能吃饱,玄天门如何能叫世人都知虞忘归叛逃,不外乎家大业大,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胜过虞忘归声嘶力竭哭吼一路,谁又在乎真相呢。”
说到后头,商时景自己倒被自己说得心绪难平,只能勉强压着声音,可那股子怒气却没法遮住,说完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五人面前忘形,不由得大感后悔。
张霄不太明白一向冷静的老三为何突然这般不悦,不由得心下咯噔,不着声色的挪近了身旁的詹知息,大半个身子挡在后头。
商时景此话说得无意,巫琅却听得有心,脸上笑容微微一僵,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南霁雪听出商时景语气之中很是愤懑不平,心中大生古怪之情,暗道三哥莫非是曾经受过什么委屈不成?这般言行激动,并不像他往日的风格。
“哎呀,不过是个小娃娃,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不管是玄天门龌龊,还是这虞忘归逆反,又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
南霁雪心思灵巧,眨了眨眼睛,见着气氛冷清便前来暖场,其实她心中好奇三哥到底有什么图谋,可话说到这份上,便不好再继续下去了。
“大哥……”
南霁雪唤了两声,她向来与巫琅是兄弟几人之间的缓冲带,可连唤了两声,却都没有回应,便见巫琅有些魂不守舍,不由担心起来,关怀道,“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巫琅茫茫然抬起头来,见着几位弟兄都看向自己,这才勉强笑道:“不妨事。”
作者有话要说:六人坐在同渡舟的甲板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气氛一时竟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连带詹知息都被卷入话题当中,恍惚之间,春云六绝好似又回到最初那时一般,那时詹知息尚未喜欢北一泓,南霁雪也未曾与万长空结仇,六人坐在一块儿谈天说地,巫琅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不时应和两声。
风徐来看得眼眶酸胀,春云六绝的排行自是从顺序而来,他在众人当中不光年纪最小,就连缘分也是结识得最晚,可对于四位兄长跟四姐却是感情最为深厚。
他喜爱寄情山水,也许正是因为害怕自己的感情太过充沛,最终会在什么人身上落得跟五哥一样的下场,然而春云六绝当中的其他五人对他来讲就好似真正的亲人,先后历经了万长空与北一泓之事,要说没有惶恐,自然是骗人的。
六人之中属张霄最为耿直,加上话题本就是他挑起来的,商时景自然火力全在他身上,加上南霁雪跟詹知息偶尔插科打诨的玩笑打趣,逼得张霄节节败退,好不纳闷。
他自然不是什么单纯无脑的粗莽汉子,要说心眼,也是有上那么一两个的,可是也只能勉强接上几句,要想不落下风,却是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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