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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只是去送冬衣,哪里放过什么字条!”
朱辞远一看便知他做贼心虚,否则怎会反应这般大,便目光冷冷地吩咐:“拖下去,打到肯说实话为止。”
长宁上前将人往外头拖,来福见形势不妙,忙急急喊道:“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几板子打下去,长福是趴在刑凳上被抬进来的,血腥味顿时在殿内弥漫开来,怀恩极力压制着胃里一阵又一阵的恶心之感,想自己当日不过只给了他一串铜钱他竟这般仗义,挺到此时,已是仁至义尽了。
只听来福沙哑着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轻,像已没了太多力气:“殿下,奴才……奴才招……”
怀恩闭了闭眼睛,那一瞬间,她像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吴公公!”
听到这声哭喊,怀恩睁开了眼睛像是一个几要溺毙的人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又听那来福断断续续道:“那日吴公公给了奴才半两银子,让奴才将那夹了纸条的冬衣给怀恩送去!
奴才……奴才只知道这些了,奴才方才并非故意欺瞒殿下,只是当日吴公公告诫过奴才此事若走漏半点风声,便要了奴才的小命,奴才这才……”
朱辞远蹙起了眉,竟是自己冤枉了她么,可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其实方才来福不肯招认时他就隐隐猜到了,若是怀恩找上的他,那他自然毫无顾忌招认了便是。
可若是吴祥那就不一样了,虽然现下吴祥被带走,可他在这些奴才中积威甚重,谁敢保证他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朱辞远挥了挥手,便有小太监将来福抬下去了。
他揉了揉额角,其实前后想想怀恩的话的确没有什么破绽,不像是慌乱之中编造出的,自己今夜真是糊涂了,为什么总要怀疑这个奴才。
其实她虽然小错不断,总是惹祸,对自己却是很忠心的。
他放软了语气,朝屏风后道:“出来吧。”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屏风后头反而传出阵阵克制又低沉的呜咽声。
他叹了口气,想她平日里就娇气得像个女孩儿,此番受了惊吓,要不知委屈成什么样子。
于是便命众人都退下,抬步往屏风后头走来。
只见小小的一个人,蜷缩着身子,抱膝坐在地上,小脸埋进膝头,只能瞧见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她仿佛察觉自己走来,反倒不再压抑着,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实在太过响亮。
像个撒泼耍赖的孩童。
他只得撩起袍子,席地盘腿而坐,静静地等她平复下来。
见她哭得脊背一抽一抽的,他本能地伸手在她后背安抚似的轻拍两下,谁知她不肯领情,小身子扭了扭,像闹脾气似的。
他只得收回手,只安静地等她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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