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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溯抬头问。
严衍望着他,沉声答:“通常是生产日期、型号、生产批次。”
“你看。”
颜溯把标签递给严衍。
“这件t恤有十年了。”
严衍放下标签。
“被害人年龄在20岁以内,他不可能在十岁购买一件不和体型的t恤,这件t恤应该属于被害人某位长辈。”
严衍凝眉:“也许是爸爸褪下给了儿子。”
颜溯点头:“再结合这条裤子来看,被害人家境不富裕,甚至可以说贫穷,所以子女会捡大人衣服穿。”
刘彬默默竖起大拇指,何为看了看,也跟着竖起大拇指。
“至于t恤,应该是军用品,我查了下厂商,他们的订单几乎都是供军用。”
颜溯顿了顿,继续道:“厂商主要供应地区在辽京一带。”
“也就是说,受害人家境贫困,其父或者其他男性长辈十年前曾于辽京一带当兵,至于衣物上沾染的污渍……”
刘彬说:“理化分析表明,存在比例较高的镍、铬元素,主要是铁元素。”
“产钢,”
严衍反应极快,“钢铁厂,本市只有一家钢铁厂,在西区穿城河边。”
颜溯回头望向他,严衍大步流星走出物检室,给张科打电话:“科子,关键词有了,找人,快!”
与此同时,法医以最快速度出了尸检结果。
最终确定受害人身份和死因:马超,男,汉族,十六岁,春阳中学高一学生,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案发前十小时左右,死者生前曾吸入乙|醚,在昏迷中被凶手勒死。
马超父亲退伍后在钢铁厂工作,三年前因意外去世,家中只剩下他和母亲苗春芬。
警察给苗春芬打电话,通知对方到殡仪馆认尸,苗春芬没有手机,于是警方打给苗春芬邻居,辗转通知对方。
苗春芬没有稳定工作,拿着政府低保,平时靠给人刷盘子赚钱。
宁北太阳很是毒辣,刺目的光线投射在大地上,女人立在惨烈骄阳下,几次快要倒地,都让身旁的民警扶住。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衣,一条不合时宜的长裤,灰白头发凌乱,生活的艰苦和过早的衰老让她脸上满是皱纹。
女人摇摇晃晃走进殡仪馆,凉风扑面而来,中央空调呼呼作响。
“超啊,”
苗春芬一路走,一路念,“超啊。”
眼眶干涩无比,直至走到儿子面前,眼泪如决堤洪水,倾盆而下。
瘦弱的身躯终于不堪重负,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女人跌坐在地,两只枯瘦如柴的手抓挠着放置尸体的铁板,发出嘶嘶刺耳声。
苗春芬嚎啕大哭。
颜溯和严衍立在放置室外,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似的,所有警察都垂下了头颅。
万籁俱寂,唯有失去孩子的母亲那绝望哭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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