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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祁扬,你在没在听?说话。”
祁湛对祁扬说话的语气和平时跟自己交流时的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天然的血脉压制的威压。
陆瑞安被他这样一问,连忙出声说明情况:“湛哥,是我,瑞安。”
祁湛:“?”
祁湛条件反射地拿远手机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打错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名字和电话号码笃定他没有出错。
“是瑞安啊,”
祁湛的语气柔和下来,他没问陆瑞安为什么会接祁扬的电话,只是问,“祁扬在你旁边吗?他怎么不接电话?”
“嗯,他还在睡觉,让我接的。”
陆瑞安如实说。
祁湛:“???”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弟弟和弟婿两个人明明在闹离婚,尤其是祁扬,闹得沸反盈天的,他甚至不打算劝和。
虽然知道陆瑞安把他弟弟照顾得很好、让大家都放心,但平心而论,这对陆瑞安实在不公平,他没办法昧着良心劝陆瑞安不要和祁扬离婚。
可是现在怎么,突然两个人又在一起了,而且祁扬还在睡觉?
他俩这是又干了什么???
祁湛满头问号,直觉不应该再细想下去,于是轻咳一声顺水推舟交代给陆瑞安:“那行,既然你在那我就直接问你了,你今天有空吗?要是没别的事情就晚上回家来吃顿饭吧,就算不为祁扬,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而且爸妈挺喜欢你的,也时常牵挂着。”
“好,我知道。
谢谢你,湛哥。”
祁湛的话让陆瑞安找不到理由拒绝——事实上,就算没有祁扬,他也无法推拒祁湛的邀请。
他初中就和祁湛认识了,是祁湛在学业上提携他、给他参考意见,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之久,后来因为要给祁扬补课,机缘巧合下去祁家见到了祁扬的父母。
祁父自我介绍是做生意的,但陆瑞安对他的第一印象就觉得是位蔼然可亲的长辈,虽然话不算多,但也会带着温和笑意朝他点点头请他到茶室下棋聊天。
祁扬的母亲陶汝成女士温雅随和,陆瑞安第一次来做客时,她看出陆瑞安的拘谨无措,笑盈盈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屋内走,一边似真似假地嗔怪祁湛祁扬两兄弟没礼数,一边打趣地问陆瑞安是不是见过面,自己见第一眼就很喜欢他,说自己没上班、在家闲着没事想认他为干儿子,不动声色地驱散陆瑞安的窘促,让陆瑞安深为感激。
陆瑞安回家之后一查,发现陶汝成年轻时出国留学、师从名家,现在是一幅画千金也难求的艺术家。
他很清醒地看到自己和祁扬家庭之间的天壤之别,但又控制不住地艳羡并且眷恋祁扬的父母仅仅是出于自身修养而给他的温柔礼遇。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这么客气我可就生气了啊。”
祁湛笑道,“行了,等祁扬醒了你通知他一声,他要是不愿意回去就随便他,你给我打电话,我下班了过来开车接你回去,不管他。”
“嗯,他会回去的。”
祁扬迷迷糊糊中往身边一模,摸了个空,猛地惊醒,鲤鱼打挺坐起身,紧急往房间里环视一圈——陆瑞安呢?!
他急急忙忙地掀被子下床,连鞋都忘了穿,光脚跑出主卧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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