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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问埕回答了服务员。
包房的帘子是半敞开的,里边显是个商务局,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不少人,站或坐,不过因为她的裙子过于醒目,稍一凝神就能认出来。
沈问埕看那裙摆的主人在酒桌旁从东到西,由南至北,随着敬酒的笑声,时隐时现,最后一撩布帘子,裙子的主人再次现身,像在送一位需提前走的客人。
他从她眼神飘过来的一个动作,猜出她要瞧这里,同时收回了目光,拿起白瓷汤匙,有条不紊地接着喝了一口尚还温热的鲜红菇素汤。
隐藏大佬?
姜桡喝到七八分醉,回到房间,前脚进门,后脚接了前台电话。
对方礼貌询问,房间里有没有一个hdmi视频线,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
她左脸夹着电话听筒,耐心解着高跟凉鞋的系带:“等我看下,找到了给你电话。”
“或者找到了您可以直接打电话去1013,那里的客人挺着急用的。
他们说找到的话,可以让人过来取。”
1013?原来那人之前住这间?为什么换房?这房有什么问题?
手边被客房服务点燃的一支香香气太腻,闻得她头胀,脑补得都是曾看过的酒店各色版本的故事,有悬疑的,有活色生香的……门被叩响。
她以为听错了,醉醺醺地想踢掉解开一半儿的凉鞋,门再次被敲,仿佛催促。
“稍等。”
她答。
姜桡以两三分清醒意识判断,酒店拖鞋还在衣帽间,想开门的话,还是重新穿上为最佳选择。
她是个遇万事都不急不躁,反应比寻常人慢一百二十拍的性子,想着再急的事也急不在这一分来钟,仔仔细细把鞋重新穿妥当,去开了门。
冤家路窄?定然不是。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状况。
门外的男人独自一人来的,秘书没跟着,衣着一贯摆着老板的架子,休闲西装,衬衫。
姜桡压下诸多不可名状的情绪静静瞅着他。
“喝酒了?”
王和砚一如既往,像从未分手过,毫不克制眼底的不悦,低声问她。
“嗯,没多少。”
她惯性地小声说。
反应慢,回答完,想起两人分手了。
“我刚到酒店,想去1012找你,邵伟说你换房了。”
他没细说,之前让秘书给她换房的时候,秘书说赶上这边办活动,大套房没了,刚他听说姜桡换房了,还奇怪怎么忽然多出来一间,把秘书训了一通。
王和砚想进门。
她没动,倚靠在门边,在他抬手想摸自己头发时,微挪动了一下倚靠的姿势。
闪避及时,但她心口不大舒服,闷闷的,像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太阳穴,酒意上涌。
“我刚到,行李还没送到房间,就上来找你了,”
他低声说,“明天一早在南京有个会。”
姜桡额头挨着门框边,想如何能在“和平分手”
的大前提下,不在这里起争执,顺便避开和他独处一室……“我正好要出去,一个同事的数据线落在这儿了,给他送过去。”
她说着,回身就去电视机下边找,万幸万幸,果真有。
她略顺了口气,顺手拽下,对门外扬了扬那根黑色“救命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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