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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牡丹。”
她侧过身,靠进餍足的女人的臂弯,用手描摹着女人的眉眼,眷恋地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黑牡丹。”
这以下犯上的举动好似能给她一丝尚存人间的真实感,世事浮云,如梦如幻,无所归依之人,只能靠打破点什么来获取那可怜的一缕“淳我”
之气,然还是苦海多,福泽少,还是得一遍遍挣扎在凡俗之中,用尊严以换片刻苟活。
“黑牡丹。”
岑苔喃喃低语,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道,“我要你是我的,不管是暗地里的、明面上的、好的、坏的、美的、丑的……我要让她们都知道,你是我的。”
如顿悟一般,岑苔把还在痉挛的女人抱到榻上,将被子盖好,她穿衣推门出去,拿着杆长棍只身来到裘府门外,木桩一般站在门前,挡住前来讨说法的盐帮副帮主赵黄耀。
“岑少帮主,令堂和我们商量好了的事,你们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了呢?这码头的地盘儿,看来你马帮是不想要了。”
自从小金台上领教过岑苔的厉害后,再面对她时,赵黄耀的态度收敛了许多,说话都小心翼翼起来,完全没了当初耀武扬威的劲儿。
“她不会嫁给赵屠雍的。”
岑苔断言。
赵黄耀问:“为何?”
“因为我要娶她。”
嘶——!
“什么?”
大街上看热闹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她在说什么么?她要娶黑夫人?一个女子,娶另一个女子?况且这女子还是她名义上的干娘!
赵黄耀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要她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黑牡丹做我的妻子。”
岑苔说得轻巧,赵黄耀却听得不淡定,他指着她一再确认地问着:“娶……你的意思是要黑夫人做你媳妇儿?”
见岑苔点头,他手都抖了,如此大不韪之事,光是听听,他就吓得肝儿颤,“你,你疯了?!
她是你干娘!”
“我不认,她就不是。”
赵黄耀语噎,“她,她和你一样都是个女的啊!”
“有何不可?”
“疯了疯了,这世道的女人都疯了……”
赵黄耀想到出来时自己兄长下的死命令,要他一定要把黑夫人带回去,他刚振作起来,一看岑苔拿着棍子站稳把式,他瞬间胆怯下来,指挥着帮众道,“你们都给我上!
把帮主夫人抢也要抢过来!”
百余帮众一拥而上,岑苔以一敌多,依旧不怵不怯,随蛇棍法在她手中耍得虎虎生风,不消片刻,这些盐帮喽啰就纷纷躺地不起。
身上脸上染了些血的岑苔淡定地揉揉手臂,这右臂的酸疼倒不是跟他们打架打的,而是方才伺候女人时累的。
想起黑夫人的温柔缱绻,岑苔低头浅笑,就着如今披头散发的原本模样,对街坊邻居拱手抱拳道:“待吉时定下,还请诸位来府上喝喜酒。”
“要贴多少喜钱啊?”
一听有席吃,嘴馋的街坊不禁问她。
岑苔笑着摆手:“不用随礼不用贴喜,人来祝福来便可。”
“那我们一定来!”
“岑苔必以盛宴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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