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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们早在他的授意下将附近戒严,丁顺恭恭敬敬又守了会儿,直到她睡熟,方才掀帘出了帐子。
林子里的寒意更重了。
年关已过,春风未至,他们这队人在此处驻扎搜寻数日,风餐露宿,其实是十分辛苦的。
当日那个扬剑捍卫自己贞洁的小姑娘,现今已是他们元帅最在乎的人。
因她失踪,全城都笼上了一阵惶惶不安的压抑气氛。
沉将军夫人新丧,诸位长官又要管军务,又要办丧事,还要兼顾着寻人,全都急得焦头烂额。
人人都道,这位师姑娘是逃走了,丁顺亦深觉有理。
可今日她的出现,又教丁顺推翻了先前的所有猜测——也是,孟元帅待她极好,任她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也该被打动了。
为贼所掳,走失复回,情理之中。
细想想,连丁顺都有些佩服她的命大与胆大。
至于她问起的孙镇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孟元帅的私心在与她有关的事情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也因她的建言,在军中新立了许多规矩。
例如,奸淫良家女子者立斩不饶,已有妻室者不可再娶,如今再无人敢胡作非为。
丁顺不好说独他们徽州路如此严格管束部将,明智与否,他只知道除却军务,政务上师姑娘起码插手过大半,倒也从没出过什么乱子。
这位前总管小姐,颇有她父亲的治城之风,更因此,她在兵士们的口中风评颇佳。
即便多数人不知晓她的身份,可大家都或多或少听闻过元帅身边有位见地不凡的夫人,极受元帅爱重。
……
城内的人马来得飞快,教人颇觉意外的是,领头的是齐小将军本人。
他阴沉着一张脸,翻身下马后径直掀开帐帘,谁的话也不听,谁的话也不问,一把就将师杭给拎了起来。
“为什么要跑?”
他竭力压低声音,红着眼质问道:“什么时候不行,偏要在那个时候?”
想起这段时日令宜的悲苦,他难免迁怒质与她,只恨不能赏她几记耳光:“师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心?!”
丁顺眼见不妙,赶忙着人上前去拦。
师杭被他揪着领口,险些喘不上气,直到齐闻道被强拉开松了手后,她才勉强回道:“咳……我不欲同你多言。
我只告诉你,是元廷的人要杀我,令宜先头遇险也是因此。”
听了这话,齐闻道立刻冷静几分,但还是面色难看道:“好好好,你不欲同我多言,我也不欲同你多言!
至多后日孟开平就回来了,有什么话你当着你男人的面交代罢!”
师杭就这样被齐闻道给押了回去。
他待她毫不客气,同犯人没什么两样,然而师杭却并不同他计较。
回府后,为了避免再出什么意外,齐闻道果断锁了露华阁的院门,将师杭关在屋子里。
“你就不怕我寻死吗?”
齐闻道临走前,师杭望着熟悉的、空空荡荡的屋子,不禁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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